“还是哭着喊着叫着你，变傻还要化成人形的时候。”
“你说过的吧。‘尽之哥哥最厉害了，以后尽之哥哥会踩在所有人类的头顶，没有人敢再欺负小鱼。要是小鱼能长出两条腿就好了，尽之哥哥以后造一座最漂亮的城堡，邀请小鱼去看。’你说过，所以我化成了人形。”
“我折腾了父皇母后，姐姐，引桢爷爷...我怎么折腾了他们这么多年......”
红珍珠铺满了床，它们越堆越高，在两人左右堆成两座小山，又慢慢堆到床沿。
‘噼啪！’
‘噼啪噼啪......’
一颗接一颗珍珠掉落在地上，红色的，比易尽之少时收集的多出很多，比这些天来少年在床上床下哭出的加起来，还要多。
让他一下将自己杀掉有什么不好。易尽之想，心脏从刚才开始便如万蚁啃噬，根本没被刀刺中，但怎么会痛成这样。
他早该知道的。从能感应到小鱼开始，从远超形态觉醒的年纪获得第二形态开始，他一直念想着成为一条鱼，具有极强的力量和极快的速度的鱼，那样他就能追上他的小鱼。因此在第二形态化出时，他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妥，但第二形态只会改变人的一处，所以在他耳下非常不明显的鳃，让他在水里也能呼吸的鳃出现时......
或者更久之前，他最初遇到小鱼，寒冷又僵直的身体逐渐回暖，他从死亡中睁开眼睛时——
他的小鱼，怎么会欠他。
胸前的伤口在滴血，极端的疼痛也拉不回男人一丝气力，易尽之忙翻身躺下，侧头吻了吻少年的额角。
“小风再动手的话，尽之哥哥不会反抗了。”
谷风没有出声，他闭上了双眼。
“如果小风不杀尽之哥哥，就给尽之哥哥一个赎罪的机会吧。”
房间里，男人祈求着。
空旷的屋子荡着散不去的呢喃。
房间外，易凌云靠在走廊墙上，易云站在他身边，一臂支在墙上撑着他。疯子没有死，两人连呼吸都放得很轻。
易凌云闭了闭眼，绕过易云朝船下走去。
‘咔哒。’
易云下颔被抵上一个枪口，他抬头，拿枪的可不就是他的主子。瑞凤眼本该多情，此刻瞧着却不那么美妙。
“还没学会吗？”寸头青年尾部突然长出一根银色骨鞭，那骨鞭缠上瑞凤眼青年的手腕，而后轻轻一扭，抵在寸头青年下颔的枪便掉落在地上。易云眯眼笑，顺带钳住了易凌云扬起的手，“看来大人是没把你打痛？”
“你还叫他大人！”
“你特娘不也还把我当狗？”
瑞凤眼瞪得很大，里边一点不见悔改。
“也难怪易尽之能留你和易凌风的命。”易云欣赏会他的表情，松开钳制住他的手。在一个巴掌又要扇下来时，易云慢悠悠出声，“你想好。”
易凌云的手停下，离易云的脸只有半寸距离。
“纵然我是条狗，也比你这只落了平阳的虎要好，我这条狗可比你得大人的心，而且没了刀枪，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啊...易凌风也没了。”易云侧身，躲开那只巴掌，“易家主的教育真是严重偏科。”
易云躲过易凌云几次攻击，在对方躬着虚弱的身子气喘吁吁时站回他面前。
易凌云抬头，看着这人欠扁地笑，听着这人欠扁地说：“主子，你懂点事。”
“来吧，我就站在这，不过你要再打中我一次，我这条狗可就真挪窝了。”
易凌云盯着他又喘会气，低下了头。易尽之用鞭，不死也得搁鬼门关晃悠一圈，只是出来这么会儿，易凌云便有些撑不住。
跟易尽之有些相似的薄唇蠕动两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易凌云便被青年拦腰扛起。易云心情很好，甚至哼上了小曲，他朝两人所在的船只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没让你去讨好他，这种事，狗来做就行。你安分点，遇到的时候该叫大人还是叫，听见没。”
说着，易云在易凌云屁股上拍了一下。肩上的人开始挣扎，易云又慢悠悠道：“主子想杀大人，还得依着我。”
易凌云便不动了。
“你说你，也有能屈能伸的劲该多好，都这种地步了，还改不了你那脾气。一个不爽就动刀动枪的，不如学学某人，都改在床上发泄？”
易云背心一痛，他轻嘶了声，只是眼中笑意不减，摇了摇头将人扛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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