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缘？跟五十万么？
主持的禅房也很简朴，除了一张床一个蒲团一个神龛一架木鱼，就剩窗边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卦筹和香炉，淡淡的、奶香的檀香徐徐飘出，闻着就叫人心静。
主持招待两人在桌边坐下，擦干净手示意墨无痕抽上一支签。
墨无痕心里对此不以为然，但还是照做着抽了一支，递给主持。
主持接过签筹时嘴角还有笑，一看签文，表情便渐渐凝重，刻满岁月痕迹的眼睛来回瞅着墨无痕跟殷晋尧，轻轻叹气。
“冤孽。”
墨无痕：……
“纠纠缠缠，数世难分……其他老衲不宜多言，只需施主记着：苦尽甘来。”
墨无痕：……
神神叨叨，他现在日子过得好着呢，哪来的苦，只要殷晋尧能拿下殷氏，殷君霖被赶出殷家沦落街头，清曦不再系心于殷君霖，他好日子还多着呢。
不过该客套的还是要客套，墨无痕还是道了谢。
跟殷晋尧一起出禅房的那一刻，他隐隐听到了主持又在低声喃喃什么，左右逃不过什么纠缠，什么逃不开，什么命中注定。
本来墨无痕心情还挺不错的，被那老和尚这么一念叨，多少有些介怀。
他偷偷瞄了殷晋尧一眼，心里还在记挂着老和尚当时给他批卦的时候是看着他们俩说的，难道他说的是他们之间有什么冤孽？
可他们俩能有什么冤孽，能结识到这么优秀、志同道合的伙伴，好友，怎么会是冤孽。
亏那些游客还说老和尚算卦准，准个屁，就四个字，套谁不能用，还苦尽甘来，这玩意儿明摆着的事实还用得着算卦？
“你不用……”
“你不用……”
两人异口同声，看向彼此，默契发笑，又是同时道：“要不你先说。”
墨无痕没忍住，哈哈笑了起来：“算了，我先说吧，你别听那老和尚瞎忽悠，我墨无痕交朋友只相信自己的心，自己的眼。”
殷晋尧闻言有几分诧异，意味深长地盯着墨无痕看了数秒，也轻轻笑开：“我知道，我殷晋尧也从不结交不同道的人。”
“嘿，这么说来，阿尧你的路挺窄啊，这么多年就碰上我一个。”
殷晋尧猝然看向他：“你叫我什么？”
“阿尧，怎么了，不能叫吗？那个，不是当朋友了么，我再叫你殷总多生分，叫你晋尧也不顺口，就这么……你不乐意听我这么叫，那我换个。”
墨无痕叫出口后也觉得不妥，好像太亲昵了，忙不自在地解释。
殷晋尧摇摇头：“不用，就这么叫吧，除了我母亲，没人再这么叫过我了。”
殷晋尧提起母亲的时候神色落寞又哀伤，还有几分怀念、苦涩和压抑的憎恨。
能让殷晋尧一时间出现这么复杂的情绪，显然他母亲的离去对他有着极大的打击。
墨无痕在一旁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拍拍他的肩。
“我们都会达成所愿，让该付出代价的人全部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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