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晋尧那阴沉吓人的脸,整个人耷拉着坐在略显狭小的椅子上,像极了一只恹恹自责的大型犬,墨无痕瞧着好笑,也没忍着,笑了出来。
“没事,这不是还好好的么,而且我们也算平安逃出来了。”墨无痕勉力动了动右手,可惜伤的是右肩,这一动还挺疼,墨无痕的笑一下子就扭曲变了形。
殷晋尧顿时急了,忙起身过去扶上他的手臂,有点责怪地瞥他一眼,替他查看伤口的时候低着头,脸部的阴影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说:“你不该推开我的。”
“这个……当时情况危急,没想那么多,再说,伤一个总比两个划算,不然我们两个伤患,怎么来诊所。”
唯恐去医院会被查出行踪,两人只能在凤凰山周边找了个偏僻的诊所。还好村里的诊所医生样样都会一点,免了去一趟医院的麻烦。
“不会再有下次。”殷晋尧这话说的掷地有声,斩钉截铁,像是郑重的承诺,但墨无痕心知肚明,今天不过是他见识的开胃小菜,只要他跟在殷晋尧身边一天,这些伤迟早会再有。
不过挺意外,他居然没有畏惧没有害怕,没有立即要跟殷晋尧划分界限的意思,反倒有种期待,跃跃欲试,甚至觉得刺激。
这种奔波惊险的生活肯定很精彩。
不能在诊所多停,怕被那些人找过来,所以墨无痕稍微感觉好受点就赶忙拉着殷晋尧走人。
殷晋尧还有点不乐意,担心记挂墨无痕的肩伤,但墨无痕硬说没事,无奈下,殷晋尧只能背着他离开。
原来的酒店是没法住了,还好墨氏在这附近也有设立酒店,让大堂前台隐去他们的行踪,谁来都不能透露,两人这才安心地去了房间。
墨无痕伤的右手,医生又嘱咐过千万不能用力,要好好养着,免得留下后遗症,因此,哪怕墨无痕一再拒绝说自己一个人一只手能行,殷晋尧也充耳不闻,死皮赖脸跟他同房,说是照顾他。
墨无痕本以为殷晋尧说的照顾顶多就是帮他拿拿东西,哪知道这位大佬是准备包办一切,穿衣洗漱,喝水吃饭,愣是不给他自己动手的机会。
其他还好说,吃饭喝水什么的,他勉强能心安理得接受下,毕竟被人伺候着吃喝也不是没有过,但洗漱洗澡上厕所这种过于私密的、挑战人羞耻底线的就……
不太行,真的不太行!
“我还是自己来吧。”墨无痕实在做不到在别人的注视下上厕所。
“我不看。”
“那、也不行。”
“无痕……”
“你叫我哥都不行。”
“我这是担心你的手……”
“我还有左手。”
墨无痕坚持,殷晋尧没办法,只能退上一步,“我站门口。”
尽管还是不太满意,但墨无痕知道这是殷晋尧最大的让步,没办法,他只能忍着羞耻求放水声能小点再小点。
但房间这么安静,再小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墨无痕头一次知道网上常说的社死是什么滋味,真够让人想死一死的。
说来也怪,以前上学的时候也没这么矫情,哪怕再嫌弃学校厕所脏,开放,真要上的时候也没什么顾虑,怎么面对殷晋尧就这么……
墨无痕后来想了想,大致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应该是自己自卑了,毕竟殷晋尧的资本太厚,是个人都会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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