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道脚步仿佛踩在他心尖上,每一下都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痛。
不行了,跑不动了,呼吸,呼吸……好难受……
可是不能停,他不能被抓回去,他不能回去……
【好玩罢了。】
心脏倏然传来一阵剧痛,墨无痕眼前一黑,差点被人绊倒。
“厕所厕所,里面的,上好没啊,我这着急,快点快点!”
前面有人在着急地砸门,里面的人被催得没办法,歘的拉开门不耐烦地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不甘示弱瞪了回去,一把推开他,嘈了几句:“没拉屎还占着茅坑,欠不欠。”
可就在那人要进厕所的那一刹,墨无痕回过了神,三步并做两步抢先冲了进去,手忙脚乱锁上门,靠着狭小的洗手台,拳头抵着心口狠狠呼吸。
门口那人还在砸门,唾口大骂,墨无痕没有理会,只大口竭力呼吸着。
厕所味道很冲鼻很难闻,是墨无痕这辈子都没闻过的尿骚味,劣质烟味,他没来由一阵委屈,眼眶涌上热泪,又被他硬生生逼了回去。
眼下他没工夫伤春悲秋,他得尽快找到藏在他身上的定位器。
可墨无痕就快把自己扒光了都找不到。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咚,咚,咚。
门外那个大嗓门粗鲁砸门的声音不知道什么匿的,取而代之的是极有礼貌、别有节奏感的敲门。
敲门声仿佛跟先前踩在他心尖上的脚步重合,墨无痕穿衣服的手指顿时严重痉挛了一下。
“有人在里面吗?”隶属于殷晋尧的声音在门口礼貌地响起。
墨无痕心脏重重一跳,节节败退,却发现狭窄的空间让他退上三步都尤为吃力。
无处可躲,无处可逃,尤其是听到殷晋尧在门口打起电话,在叫乘务员,装得那叫一个优良绅士。
他说,他现在急着上厕所,但厕所门不知道被谁关上了,里面没人。
墨无痕听着想笑,怎么可能没人,没人这门怎么上的锁。
可乘务员就是听信了他的鬼话。
明明殷晋尧没有开免提,可墨无痕就是听到了他电话那头乘务员恭敬的回复,他说他立马就来解决,可能是上个乘客关门时误锁上了,打扰到您真的不好意思。
墨无痕顿时想骂他祖宗十八代的冲动都有了,误锁个屁,谁家火车厕所能被误锁的。他既心急又惶恐,过分狭窄的空间让他极为不安,听着外头已经传来乘务员走近的脚步,听着乘务员跟殷晋尧正在交流,墨无痕咬起牙,足跟发力,准备开门的那一刹就冲出去。
“真的麻烦你了,原来这样就能开锁,门我自己开就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乘务员就这么走了,听到他脚步远去,墨无痕直想骂娘,但转念一想,就剩个殷晋尧,总比两个人一起堵着他好。
他强逼自己冷静,从容,脑海里不断重复一会儿逃出去的路线动作,可等到门真的被拉开,殷晋尧精干的身躯出现在门口,把狭窄的只容一个身影进出的门堵得严严实实的那一刹,墨无痕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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