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着领带。
“你心心念念的心上人今天来找你了。”
“如何，听到姬清曦这么在意你的去向，甚至孤身一人来到殷宅，是不是很感动？”
墨无痕一言不发。
殷晋尧慢条斯理地取下领带，一颗一颗扣子解开，眉眼染上笑意，却是冰冷的。
“无痕，说、话。”
墨无痕还是一言不发。
殷晋尧已经解完了扣子，湖绿色的真丝衬衫彻底敞开，露出结实流畅的肌理。仓促打理的头发被他一把薅到脑后，深色眸子怒火跃动，与冰冷的笑意纠缠，别有一番危险。
“真不乖啊。”
窗户离床并不远，三四步的距离，但每一步，明明静谧无声，却如密集的鼓点重重锤在了墨无痕心头，有被子遮挡的拇指紧张地深抠进被子。
他有点露怯，想开口，可该死的犹豫和自尊还是让他闭紧了嘴，咬死了牙关。
所以他被殷晋尧粗鲁地从床上抓下来的时候，剧烈的不安在瞬间挤上心脏，他惶恐，他畏惧，他开始挣扎，恨不得脚跟就钉在地上不动。
“殷晋尧，你要干什么，你要带我去哪，放开我，放开我！殷晋尧——”
可大病刚好的他哪是殷晋尧的对手，他那点微薄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殷晋尧。他就跟只刚被脱了毛的白皮鸡，不论怎么扑腾，还是硬被抓着两翅拎到了窗边，领带在他被别到身后的双手手腕上打了死结。
“殷晋尧，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墨无痕心慌得不行，光裸的身体被大力压在冰冷的窗上，胸口本就红肿的乳头被冰冷的器物刺激的硬起，红艳艳的挤压在干净透亮的玻璃上。
“看！”另一侧的窗户被大力推开，殷晋尧抓着他的头发，逼着他把头露出窗台。
他让他看。
看什么？
慌乱无神的他紧张地逡巡着楼下能看到的所有景物，一个熟悉的身影陡然落入视野，他浑身一僵，眼瞳狠狠一缩。
“清曦……”
“呵，原来会说话啊无痕。”
殷晋尧脸上在笑，说话在笑，可墨无痕只觉无尽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冰寒刺骨。
他没来由的害怕，畏惧恐慌接下来未知的一切。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让他害怕到极致的预感，他迫不及待想躲，想退，想离开这个让他感觉到危险的窗台，可殷晋尧就像一座巨型山脉，牢牢堵住他的所有退路。
“躲什么，见到你的心头肉，你不该开心吗？”
如蛇信般阴冷黏腻的唇舌抵上他的耳朵，又舔又咬，暧昧色情，任谁看到都能知道他们耳鬓厮磨后会做些什么不堪入目的事。
今天有风。
太阳不算很大，时不时就会被阴云遮上。
如今还算夏，开着窗明明只会觉得热的天气，墨无痕却只感受到了冷，尤其是那股不冷不热的风吹在身上时，没有衣物遮挡的身体，头一次清晰无比地感知到风的温度和方向。
戳心的冷。
朝着姬清曦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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