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自打那天在电影院接过吻后，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不再停留于相敬如宾。
两个大男人，又是血气正旺的时候，摩擦起火几乎是每分每秒。
吃个饭，几乎吃一口亲一分钟，直到墨无痕的双唇被亲到红肿，脸颊眼尾全是烟霞，眸色潋滟波光，殷晋尧才按捺下亢奋的欲念。
出去逛街，两人也是黏黏糊糊，不顾大众眼光地手牵着手，互相勾弄着彼此的手心，被撩起火了，两人拐进死角就亲到一块。
光天化日，又是在外头，两人就像十七八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脑子一热就忘乎所以，于是，没过几天，殷晋尧就被殷乾月叫回了殷宅，一沓两人光天化日之下不知羞耻地抱在一块啃吻的照片，冷冷地甩在殷晋尧脸上。
殷乾月平静地睨视着殷晋尧，示意他给个解释。
“要不是我手底下的人回禀及时，这些照片，改明就能占据各大平台头条。”
殷乾月垂眼扫过散落在地的照片，两人举止亲昵，笑容甜蜜，怕是他的好儿子自个儿都没发现，他笑得有多真实。
殷乾月眯了眯眼，道：“届时，你是要公布你跟墨氏的联姻之喜，还是要公之于众，你殷氏太子爷欺男霸女，不顾墨氏意愿，强行将人囚在身边，致瞎致疯？”
殷晋尧垂在身侧的双手倏然成拳。
“……是我考虑不周。”
“为父知道，你难得看上一个人……”
殷晋尧打断：“只是一时兴起，觉着有趣，玩物罢了，父亲不用在意。”
“怕就怕，你动了真感情。”殷乾月叹着，一副全心为他考虑着想的慈父模样，道：“你也知道，身为殷氏继承人，你身边的位置，必须留给对殷氏有所助力的人。而我们这一脉，如今也就你一个……”
殷晋尧适时露出嘲讽，只他一个？那姬清曦算什么？他的好弟弟，跟他的好侄子睡到一块，他是全然不管了么。
“……殷氏虽说没有所谓的皇位继承，但殷氏的江山，必须要传承下去，千秋万载。”
“晋尧，你身上担子不轻的啊。”
殷乾月言下之意是要殷晋尧不准辜负他的期望，可殷晋尧听着只想冷笑。
不是准备杀了他替他的好弟弟铺路么，怎么，觉得他还有利用价值，就想在处理掉他之前把他榨干殆尽吗？
父亲，你好偏的心。
可你以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只能受你摆布掌控的稚童吗？
不过眼下，还不是他跟殷乾月闹翻的时候，他只能忍。
他向殷乾月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殷乾月意味深长地看着他，既欣赏又戒备。
这个孩子脾性像他。
可就因为像他，才不能留。
墨无痕……殷乾月定定凝视着照片中笑容真实又宠溺的殷晋尧，眸光微闪。
或许留着，可以作为一张出奇制胜的王牌。
……
墨无痕虽然看不见，但能敏锐地觉察到殷晋尧的不对劲，似乎从他家回来之后他就有点奇怪，时常半夜惊醒时，他总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凝视着他，审视着他，像是在考虑什么，叫人毛骨悚然。
几个晚上下来，墨无痕憋不住了，他本来就不是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人，哪怕失忆，他也没能改掉这种脾性。
夜里他醒来，冷不丁抓上殷晋尧的手。
殷晋尧惊了一跳，下意识抓住墨无痕的手往上一折，要不是墨无痕喊了疼，殷晋尧能把他手拧断。
殷晋尧后怕地开了灯，翻出药箱替墨无痕揉药油，贴膏药。
“以后醒了吭一声，别等我弄伤你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