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笙被救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更加魔怔了。
父亲怕了,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清笙最喜欢的地方,从衣柜里,变到了窗帘后面。
父亲不再拨开帘子去看清笙,只守在衬托出了清笙身形的帘子外。
与他贴身而坐。
昏黄的灯光总把他印照的很憔悴,他盘腿坐在那个只能看见他一个人的窗帘下喝闷酒。
他的爱人与他,仅仅只有一层布料相隔,却仿佛隔开了一个世界。
我去上学走出大门时,总会回头望一眼清笙。
我总怕,怕我回来就再也看不见他了。
他还是那么清瘦。
他哈了一口气,将玻璃呼的雾蒙蒙的,然后在上面写写画画。
也看不清他在写什么,但是他的神情那般明艳。
清笙病了,更严重了。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逃课,我想,也许药物早就已经救不好清笙了。
他曾经期艾的央求我看的那些地方,我要替他找到,替他画下来让他看看。
那样是不是就会治好他。
然而,直到我的父亲找到我,我都没有找到清笙曾经生活的地方。
我捧着清笙的本子坐在地上发呆。
我抬头看着父亲,那个高大如山,威严好像可以笼罩世上一切的男人。
“我是不是,再也治不好爸爸了。”
父亲没有回答我,只是拿起我手上的本子。
寻着清笙的指痕,一页又一页的看过去。
父亲深情柔和,不知道回忆到了什么。
因为担心清笙的身体,我和父亲早早归家,至于我逃课的事情,也没有再被追究。
在院子里树叶变黄的时候,清笙的病情再次迎来了恶化。
曾经意识里的另一个世界,似乎已经被清笙魔怔的套现在了现实里。
没有囚禁与疼痛的世界里,他可以穿上自己的衣服和爱人快乐的生活在画中的那个庭院里。
他看不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