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降临在一个寂静的夜晚。
他呱呱落地,发出了对这个世界第一声啼鸣时,我才发现他的降生。
清笙平静的拿小刀划断脐带,他一声都没有吭过。
他看见了我,理了理凌乱的睡衣,把老四推给了我,然后一瘸一拐的去洗漱换衣。
父亲在后半夜才匆匆从国外赶来,他有些疲惫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我抱着老四下来,眼神里有些让我以为看错的希冀问我。
“他起名字了吗?”
我摇摇头,清笙除了割断脐带的时候看了一眼老四,就没有再顾上他了。
“就叫他顾寂开吧。”父亲抱了一会儿老四,就上楼去了。
我总觉着,父亲是老了吧。
清笙又病了,家里陆陆续续来了很多医生,听说是产后感染连带着身体里一些杂七杂八的疾病。
从那以后他大把的光阴都是虚弱的在床上躺着。
我每每路过他的房间里时,都能看见他惨白着一张脸抱着嗜睡的老三,呆呆的看着被窗帘遮掩的窗外。
就像是这栋别墅的地缚灵一样。
我总时不时出神,清笙会死的,对吧?
那次我回家,他难得的对我笑,他同我聊了许多,我趴在床边认真的听着。
恨不得将他每字每句都刻在心间。
直到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了小把现金,和一个清单。
“下次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这个买了吧。”
他眼里充满希冀,我愣了好久才在他的眼神里反应过来。
他抱着老三走下了床,缓步踱到窗边,费力的拨开一面帘子让太阳照射到老三的身上。
他在轻声吟唱,是我没有听过的旋律,那么好听,可是不属于我。
我朝他甜甜的笑,我感受到他对我竖起的冰刺在慢慢消融,我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