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忘记过自己私奴的身份,也不敢忘记。
认主时赐印的灼痛感并没有随着伤口的愈合而抹消掉分毫,那奴印印在的不仅仅是邵子羽左心房外的表皮上,还深深地,雕刻进了邵子羽的骨髓里。
那么痛,那么、刻骨铭心。
如今,烙进骨髓里的字迹依旧清晰,而他的主人似乎是把他抛弃了。现在“私奴”这一个于他人而言求而不得的身份,而今就像邵子羽廉价的爱一样——
求而,不得;
爱而,不获。
那一并被弃了的,还藏着邵子羽所有难过的曾经,和对盛纶爵一切的不舍。
记得醒来的那些日子,邵子羽一遍又一遍自欺欺人地骗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地否认着心底认定的答案,他不断地告诉自己,他的主人还要他,他还是私奴,他必须要守着私奴的规矩!
规矩、规矩,人道经纬万端,规矩无所不贯,诱进以仁义,束缚以刑罚。与其说这高贵而又卑微的身份所该有的规矩束缚着他,倒不如说是那份求而不得的爱意禁锢着邵子羽。这份爱,让他根本没有办法理所应当地去接受外界带给他的那似真似假的暖意,比如他现在的室友。
他的这个室友很是奇怪,他从不露面。应该说,从来不以邵子羽能见到的方式露过脸。
也是,他从未把盛纶爵之外的人放在心上,别人如何,与他无关。
邵子羽每天都在按部就班的上课,不知是习惯了那些难熬的日子,还是不习惯现在的舒适,独自一人走在校园的他把自己和校园彻底地隔绝了起来。开学的这段日子,他就似一座冰山,不与任何人说话,也不与任何人接触。而当他每天下课回来,主家早就给准备好的暖瓶里面都有打好的热水,暖瓶旁边的洗脚盆里还盛着刚倒好的洗脚水,不冷不烫,温度刚好。这个感觉,就像是一个温柔的男朋友对待他的女朋友一样,贴心、细心。
不仅如此。
邵子羽从前都是和盛纶爵一块吃早餐的。与其说是吃早餐,不如说他是在“进食”,像一只狗一般,匍匐在盛纶爵的脚下,等待着主人投喂下来的食物,然后继续像一只牲畜一样舔shi进去这并不美味的食物。
这份食物有时可能是盛纶爵啃过的一块鸡骨头,有的时候是几片盛纶爵不喜的青菜叶,盛纶爵心情好的时候,会丢下一些火腿。无论是什么,邵子羽都必须感恩戴德的吃下去,还要用他**的舌头舔干净被他弄脏的地板。
而今,突然要他像人一样把自己伪装起来,坐在桌子上和同学们一块吃饭就餐,邵子羽着实有些不习惯。不知道是不习惯这个方式,还是不习惯他的身边,再没有了盛纶爵。
离开了主家,他刚到校园的那两天是不怎么吃饭的,主家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派人给他送来营养糊,邵子羽只靠着水维持着两天来的能量。
但隔天,他就接到了来自于他主人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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