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乔安见道伊尔状态不好，关心了两句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让他做完手上的任务后先休息两天。
这些天知道的一切都在折磨他的神经，道伊尔忙完回到宫殿后想要泡泡温泉，险些睡倒在水里，趴在池边点了两次头后，拍了拍自己的脸，硬撑着爬到了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死地经历过幻境的缘故，他难得做了场梦，梦里的场景倒也熟悉，是他忘掉的从前。
起初他在人界处理一场瘟疫，这瘟疫并非自然产生，而是一只恶魔在人界待得时间久了，周身集聚的怨气引来的灾害。
道伊尔找到那只恶魔时，意外发现他生得极为瘦小，和寻常人类中五六岁的孩子差不多，也不知经历过什么才生出这么大怨气。
恶魔对他极为防备，道伊尔跟踪期间踩到了他随手画的阵，被困原地许久，再次找到他时，懒得再跟他耗时间，直接打晕送上了天堂。
光处理恶魔还不算完，他残留的怨气绝非是人类能自行消化的，道伊尔看着萦绕在这片土地的黑色雾气头疼地想罢工，库恩正是这时候上来人界的。
他被这怨气吸引而来，在荒凉的街道上看见了长身直立的道伊尔，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道伊尔感觉到身后逐渐靠近的人，以为又是哪只不知死活的恶魔想要偷袭他，捡了地上的几颗石子，用以魔力操控，弹指间飞向库恩。
库恩用手接下，将石子捏成齑粉，兴奋地蹬地借力，双手化为爪子，扑向道伊尔。
道伊尔听到耳畔风声渐响，转身撑起手臂拦下了库恩的攻势。
道伊尔也认出了他，说道：“是你？”
“是我，来继续吧，上次还没分出胜负。”
“可以，但我要先把正事做完。”
库恩见道伊尔没有出手的意思，自己也失去了兴致，他问说：“什么正事？”
“这附近的瘟疫是由一只恶魔引起的，人我已经带回去了，但他留下的怨气又生怨气，被人类带到了不少地方，我得清理掉这些。”
库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等你忙完吧。”
库恩跟着道伊尔走走停停，见道伊尔消解怨气的方法是先将人类体内的怨气剥离出来，聚在一起再用魔力清除掉。他若有所思地问：“必须这么麻烦吗？”
道伊尔回答道：“我不想沾上这些东西罢了，要不然回去又得受罪。”
库恩等得烦了，便说：“那我帮你处理了吧。”
只见他用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小镇里各处渗透的怨气都被引了过来，库恩张开嘴吞了大半，剩下的也被约束在他周围，没有四溢。他眯了眯眼，露出餍足的神情，说道：“好久没吃过这么多了。”
有了库恩的帮忙，道伊尔的工作量骤减，连带着对他的看法也变了不少。
他们顺着指示走到一处集市，这里算是任务的收尾，怨气不算大，处在人类可以自行消化的范围内，只是道伊尔不放心，为了防止之后还得下来一趟，就准备一并解决了。
这里不像最中心的街道那样人心惶惶，反而因为在过什么节，集市上面熙熙攘攘，闹闹哄哄的。
库恩不方便出手，免得吓到那些胆小如鼠的人类，就隐在一处河岸，远远看着道伊尔。
旁边的人类在玩套圈，库恩被声音吸引过去，觉得稀奇，盯了好半天。
他虽活的长，可上次大战之前，恶魔常年被天使压制，很少有来人界的机会，即使是有，他也不经常来，就连人类语都是刚接触不久，更别说这些玩闹的游戏。
一个男人套到了一个布偶，递给他身边的女人，腼腆地说了不少小话，库恩耳力好，也没有人类的羞耻心，大大方方偷听着，只当是在学人类语了。
道伊尔忙完后来到岸边，看见了盯着小摊出神的库恩，他用手里的花在库恩面前晃了晃，问说：“在想什么？”
那男人也正巧和那女人道别，说着“再见，黛西。”
库恩听完了小话，没意识到道伊尔问了什么，反倒看着花问说：“这是什么？”
“这是玫瑰。”道伊尔疑惑地说：“我以为你们恶魔都恨不得住在人界呢，你竟然不认识。”
“哦。”库恩回说：“我不常来，我住在地狱。”
道伊尔指着一旁的小摊问说：“那你想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