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鹿倒是没想到这么轻松的就骗过了男人,心思顿时活络起来,开始思考见面要穿什么衣服,要不要贴个假胸。
逛完一圈淘宝后,他买了一件露腰的蝴蝶结小黑裙,以及零零碎碎的配饰,顺便把学姐借给他的小裙子又买了一套,准备赔给人家。
弄皱的那一套他准备留下来自己穿。
做完这一切,祝鹿还觉得不尽兴,又点进聊天软件里把宁沉的备注改为:[蠢男人]。
他还从未见过这么蠢的男人,连男声女声都分不清,要不是遇到了他这么心善的骗子,估计要被人骗得家破人亡。
想到宁沉这么容易被骗,祝鹿不禁有点担心。
蠢男人那么好色,等自己和他一刀两断后,他肯定会去找别的女生,说不定现在就找了,不然刚才为什么对他那么凶。
祝鹿没办法保证其他人会像他一样善良。
反复斟酌后,还是犹豫着打字道:[哥哥,你以后可不可以别找其他女生了。]
[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都可以拍给你看。]
祝鹿准备在结束之前给男人多拍点视频。
最好是能多到宁沉看完以后没有世俗的愿望为止。
他要帮助男人改掉好色的毛病,如果失败的话,那他就只有贡献出收藏多年的网站,培养男人白嫖的习惯,这样宁沉就不会那么容易被骗钱了。
跟辅导员请完假后,祝鹿抽时间回了一趟老家,去探望母亲。
一同来接他的不止有继父,还有他那个异父异母的哥哥,父子俩热情地招呼着他,一见面就帮他拿过行李,对他嘘寒问暖,好不关切。
祝鹿不太习惯这种热情,尴尬得手足无措。
在母亲出事前,他们还只是并不熟络的陌生人,出事后,他倒成了他们口中的好继子,好弟弟。
医院里人满为患,处处都挤满了受伤生病的人,当他站在冰凉的瓷地板上,呼吸着含有消毒水的空气时,祝鹿才真正意识到:母亲是真的出事了。
在此之前,他虽然同样担心,但总觉得不真切,就像是做了一场荒唐的梦一样,总想着也许醒来就好了。
祝鹿来得正巧,赶上了icu病房的探视时间,在护士的指导下,他们一行人消好毒、穿上防护服。
母亲依旧还在昏迷,消瘦的身体上插满了管子,在见到母亲的那一瞬间,祝鹿竟有点不敢认,这和他记忆中的母亲完全不是一个人。
他记得母亲是一个很泼辣的时髦妇女,平时总爱捯饬自己,和同龄人站在一起总是最亮眼的那一个,说话也很洪亮,身边人对她都是又惧又喜。
可现在却只能毫无尊严地躺在病床上。
探视时间只有十几分钟,医生让他们用对话的方式来唤醒病人,来增强病人的求生意识。
轮到祝鹿时,他却半点话也吐不出来。
他和母亲分别得太久,早已没办法用熟稔的语气去对话母亲,一开口便全是客套,而细数他的童年,他只能想到父母因为他的畸形而不断争吵的画面。
说起来他是有点恨母亲的,恨她不负责任抛下自己,恨她这么多年来对他不管不顾,恨她只有偶尔才会想起来给他打个电话。
没等祝鹿想出几句话,探视时间就已经结束了。
祝鹿在继父家住了两天,几乎每天都会有中介带着过来看房,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准备卖房给母亲治病。
这倒是令祝鹿无比动容,感叹母亲找了个好人,动容完他又有点嫉妒,嫉妒他们一家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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