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陈，你把这个带到2091包间去。”
“好。”
陈今接过主管递来的名贵洋酒，将其放在了一旁精致的推车上。
他今年刚上大学，家境贫寒，凑出来的生活费刚刚仅够缴一学年的学费。为了支付大城市昂贵的日常花销，陈今不得不选择来这家高档会所兼职工作。
陈今相貌清秀，五官曲线柔和，拥有一张远看颇为雌雄莫辨的脸庞。会所订制的服装面料上乘，洁白利落的衬衫领口下翻出一朵小巧的蝴蝶结，黑色掐腰的马甲衬得他身材高挑而纤瘦。
陈今来到2091，默不作声地在包间口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才半低着头，推车入内。
包间内，皮质的沙发上零散坐了好几个年轻男人。他们大多不过二十出头，言行间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轻慢感。陈今将酒瓶放在桌上时，听到坐在身侧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说道：“朔昙，你的。”
语调传入陈今的耳中，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狎昵。陈今心情一沉，下意识地一抬头，就看见方朔昙翘着二郎腿，一边抽烟，姿态放松地卧在沙发里。
他穿了一件修身的白色衬衫，古铜色的肌肤，身上的肌肉有多年维持锻炼的痕迹。肩宽脖粗，夹烟的手指却很修长，烟雾缭绕下，指甲修剪得非常齐整。下巴处有一条不深不浅的沟痕，高鼻阔目，是一个长相非常俊朗的男人。
陈今抬头看他时，才发现方朔昙根本没注意到他。他用那双眼睛饶有趣味地注视着陈今手中的那瓶酒，张口道：“文滔，你帮我倒上。”
原先那个开口的男人奇道：“嘿，你输了游戏，还得我帮你倒酒？”
方朔昙吐了口烟：“那你不倒酒起什么哄？”
连文涛：“愿赌服输，是不是？”
方朔昙咧嘴笑了下：“你这人，我又没说不喝。”
他们闲谈的语气很是熟稔，这群阔公子，从不在意他们所处的包间里进了什么人，一概将其当做空调吹出的干爽冷气，或者悠扬动人的夜间曲调，除非对方生得足够好看，能够引起他们满腹兴味的一道注视。
陈今例行公事般地摆上崭新的玻璃杯、冰桶，准备默不作声地退下时，又被连文涛叫了回来：“诶，那个，服务员。”
他转头，就见连文涛朝方朔昙的方向挑了下眉：“你来倒酒。”
陈今只好折回去，弯腰，开瓶，将冰球放入杯中，缓缓斟入酒液。
连文涛还在一旁指挥：“倒满一些。”
陈今只让酒液没过冰球的小半边身躯便停住了。方朔昙看了两眼陈今的脸庞，拿起酒杯，打着圆场说：“你不要为难人家。”
他抬起首，在包间昏暗的灯光下，不过几口，便将杯中的酒悉数饮进了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