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文秋秋一脚滑下悬崖的时候,脑海里闪过无数件后悔的事。
如果今天不直播那么自己就不在来到这,不来这就不会到悬崖边,不到悬崖边自己就不会摔下去。
文秋秋此时无比的悔恨。
最后悔的是——早知道要死,还不如早点找个男人睡一觉,也不至于到死都是个处男。
——
脚上的剧痛不停地刺激文秋秋的神经,冰冷的河水冻得他无法再昏睡下去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绿得发青的草地,而自己半边身子都浸在水里。
努力抬头望去,不远处的景象惊得文秋秋话都说不出来。
只见大约前方十米左右的地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密密麻麻的树木高耸入云,粗大的枝干起码需要四个人才能抱住。
树下灌木丛生,树上一条条藤蔓缠绕。活脱脱的是一幅远离人烟、原始森林的景象。
文秋秋无比的确定,自己去的那片山林绝对不可能出现如此的景象。
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自己是得多倒霉啊。好不容易活下来,却落到一片极其陌生的地方。
想到此处,生理加心理的不适,让少年水汪汪的大眼变得更加湿润,衬得他那本就柔弱漂亮到极致的脸蛋更加楚楚可怜,任谁看了都会心生怜悯。
只可惜此处没人欣赏如此美景,唯一的人类脸上正挂着泪珠,忍者小腿上的巨痛,把自己一点一点地往岸上挪,冰冷的河水冻得他止不住地发抖,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迟早要死在这。
文秋秋努力得浑身冒冷汗,眼泪止不住得从眼眶掉落。
并不是他娇气,他自己也明白现在哭也没用,可是他根本就忍不住。
从小他就是一个泪失禁的体质,受了一点委屈、刮破了点皮眼泪都要掉半天,更何况现在伤得那么严重。
文秋秋趴在草地上,感觉自己像是瘫痪了一样,浑身无力酸痛,努力了半天几乎没怎么动过。
不过他虽然爱哭但并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性子,只要能有一点机会,他就会拼命地像杂草一样活着。
作为一个从小不被爱的孤儿,他只能自己爱自己,努力地活下去,活得不比任何正常家的孩子差。
文秋秋给自己打了打气,擦干眼泪,吸着鼻子,拼着命往上爬。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高挂的太阳渐渐西落,周围的光亮也被渐渐带走。
文秋秋的心也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知道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即使爬到岸边也无济于事。
自己现在浑身无力,该怎么在这种原始森林里活下去。
无限的绝望涌上心头,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
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在这里,明明一切都好起来了。
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惜意识越来越模糊,只剩下满是泥土的双手艰难地往前摸索。
突然!右手摸到了一片温热,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头望去。人!是人!
心中生出一丝希望,哑着嗓子拼命地张口:“救……救……”
没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而此时,他的手还正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脚踝。
男人顺着他的手蹲了下去,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拨开了文秋秋额前的碎发,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好似在确认他是死是活。
片刻,男人拉开他抓着脚踝的手,虽然面无表情,却动作轻柔地把少年抱在怀里向丛林深处走去。
男人的步伐极快,不过须臾便穿过层层树木,来到了一片空地。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原汁原味,这片空地明显有些人为的痕迹。
只见空地上稀稀拉拉立着几座或是干草、或是皮毛加上圆木支撑着的建筑物。这些建筑物有大有小,有好有坏。
讲究点的用大小统一的圆木围成四四方方的火柴盒,在将各种动物的皮毛搭在屋顶遮风挡雨。
不讲究的甚至就将木棍搭成帐篷模样,再将干草、皮毛一股脑往上堆。
除了这些,甚至在大树上还有几座树屋,有的建得高,有的建得矮。
想必是为了防潮或者避免野兽吧。
在空地正中间的那个巨大的古树上的房子,看起来是这些房子中最精致的。
建得又高又大,甚至屋顶的皮毛都是同一种动物的,这足以见得主人的用心和实力。
虽说这里的植物像热带雨林一样丰富,但温度并不高,到了冬天气温还会降到极低。
男人横抱着人,径直地向最中间的古树走去。
“咦?族长,你这是哪里捡来的小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