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心里的这些小九九周默是绝无可能知道的。
……
处理完伤口后不久雨暂时停了，言熠赶紧趁这个关头拽着周默胳膊把他带回了山上大部队，节目组一看见他平安归来这才把心放回了肚子里，再三半是请求半是哀求他注意安全，出事的后果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承担得起。
言熠才懒得听这些人叨叨，把自己半干的发丝随手向后一抓，露出漂亮光洁的额头来，黑曜石一样的瞳孔反射出戏谑的光芒。
“没有提前做好预警和防护规划，完全就是你们的问题吧？我还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跟贵方合作呢，那点违约金说白了也不算什么。”
制作方瞬间如临大敌，一起凑上来解释的解释，道歉的道歉，比伺候祖宗还孝敬。
言熠歪歪头露出一个顽劣的笑来，“不过呢……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想对节目的嘉宾选择提出一点小建议。”资方顿时点头如捣蒜，打蛇随棍上。
“姓陈的那个，叫陈什么来的……”言熠随口说起了星二代的名字，导演赶紧说出了他全名。
“对，就是他。让他别来了，违约金我以私人名义全额代付，你们自己随便想个理由把他踢出去就行。”青年言简意赅道。
“啊？为什……”导演问到一半，被旁边的制片人迅速捂上了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娱乐圈按资排辈，按的不是年龄，是说话的分量。言熠就算把嘉宾整个换一圈，也都随他高兴。
节目组迅速吩咐下面的人去执行，言熠点点头，他喜欢跟识相的人交流，刚起身打算去看看周默情况，导演颤巍巍在他身后又问了一句。
“那个……言老师，空缺下来的嘉宾位置怎么安排呢？缺一个人不太好安排接下来的游戏分组，要再联系一个人过来补位吗还是？”
哦，忘了还有这么一茬儿，言熠刚想随口说句你们看着办就行，忽然他脑子里闪过了一个有趣的想法……不，讲不好会相当有意思！他拿指节抵住下巴，唇角勾出一个弧度来。
“补位嘉宾的人选可以让我来定吗？”他扭头问导演，“当然，也是由我来亲自联系。”
“当然没问题！”导演简直受宠若惊，言熠的人脉当然都是圈里的一线明星，这下他们节目反而因祸得福了！
“那就好。”言熠笑得越发舒心。
……
周默推着行李又默默走回言熠的房间，他的新房间甚至还没开过灯。言熠坚持说这个单人间又破又冷，耽误他恢复伤口的同时还耽误了工作效率，尽管周默小声的表达了擦伤不影响行动，但结果当然是老板说了算。
言熠甚至恩赦了他半天假期，自己雷厉风行跑去跟策划敷衍的制作方扯皮。
又站在这个浴室里，周默在热水蒸腾的白雾里小小舒了口气，上次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是称得上可怕的回忆。
但言熠对他的态度忽然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跑去灾区找他，还承诺了不会开除他……也几乎没有恶意的嘲讽。
这应称了周默心里对他的评价——孩子心性，无法被预料的好恶，自己只能默默接受，并做好随时被当头棒喝的觉悟。
他要是能一直这么“好”下去该多好啊……窝在松软温暖的棉被里，周默不知不觉昏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天气已经彻底好了起来，再三确认过安全措施和预警系统都完备之后，节目组恢复了日常录制。
“诶？他们退出节目了吗？”周默有些讶异地向周围张望了一番，真的没有再看见那个姓陈的星二代和他的助理阿华。
“嗯对，估计是看见泥石流就吓得跑回家了吧。”言熠随口给人贴了个胆小懦弱的标签，推着周默后背就往化妆区走。
“……那，导演要找新的艺人顶替上来吗？这个时间感觉会很麻烦。”周默下意识替别人操起心来，言熠强憋着笑意，把他往化妆镜前一按，勾手叫来了化妆师小徐。
“把他倒饬精神点，但别搞爱豆那套花里胡哨的，稍微弄一下就行了。”
周默瞪圆了眼下意识就要站起来，结果就被言熠按着双肩坐了回去，整个人都一头雾水。
“这是…为什么？”
言熠挑了挑眉，流利地开始胡说八道，“刚刚你也说了，这个时候肯定是不好找人来接替的，所以就从现成的人里挑咯，一群歪瓜裂枣里就你还顺眼一点，那就你来补他的缺，有什么问题吗？”
那当然问题大了啊！周默急的连声拒绝，“观众想看的都是各个明星，我这样的人上去算怎么回事啊，会害节目被骂的！”
周默肉眼可见的惊慌失措果然和言熠想象中的反应完全一致，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靠……你是这个破节目的什么精神股东吗？还操心这个，你尽管放心好了……走了一个没什么人知道的小明星根本就不影响。”
或者说，只要他在的节目，就根本不用担心关注度。
“而且你信不信……观众也不是只爱看一群漂亮木偶的傻子。”言熠抱起胳膊，眼睛里酝酿出某种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们真正爱的是看热闹。”
周默焦急地还要再说什么，言熠不耐烦地使出了杀手锏。
“你真不愿意？除了助理工资外你还可以多拿一份嘉宾的酬劳费，对你来说是一笔不小的钱吧，你想好了再拒绝。”
果然说完后，周默安静了下来，嘴张开又合上，期期艾艾盯着言熠，“……我，我真的能行吗？”
解决了，言熠心里打了个响指。他笑得邪气四溢，“怕什么，玩点弱智游戏消磨时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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