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没?”第一句话,老表就问得很直接。
“还没。”揉着惺忪的睡眼,我说。
“哎哟我的天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床啊!赶快起来,老哥有事情要求你。”老表说着,嘿嘿地贼笑着。
“啥事儿啊?”一脸的不情愿,我在心底问候他的全家大小。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会拒绝的,小伙子有前途!好啦,不跟你废话了,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有个线人给了条线索,说是乡下出了点怪事,我合计着让你过去看看,信息费先不给他,等稿子出来我会找人送去。”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过去,问明情况,拍点照片打个稿子,回来之后尽快交给我。”老表说着,破天荒地慷慨了一下。
“总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儿吧。”听完之后,我说。
“恩......那边死了一个人。”沉吟一会儿,老表说。
“行了,知道了。”一听这话,我就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了。
心里头对这安排蛮抗拒的,嘴上也不敢说,无条件服从组织安排,向来是我这种逆来顺受小员工需要的思想觉悟,即便你哭爹喊娘地抱怨两句还是要唯命是从,与其这样,不如给领导留下一个好念想。
没办法,要是不干他们可以辞了我,要是他们辞了我,这个月的廉价房费我都付不起,一想那一脸横肉的包租婆天天站门口敲门的样子,暴躁如我也没什么脾气了。
那个谁说的好,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顶风尿尿往往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至少,这勇气此时此刻的我当真没有。
半瓶矿泉水,两只熊猫眼,一个装着一应设备的破旧背包外加没什么新意的一身行头。
左手一个面包,右手打着电话,看起来颇狼狈的我坐在开往事发地点的一辆大巴上寻思着即将到来的种种遭遇。
说实话,做记者的什么没见过?做小报记者的什么没见过?但是,这一次遇到的新闻线索着实让我提心吊胆了一下下,因为,我遇到的事情比以往都要离奇些。
来的路上,我跟那个线人通了个电话,大体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顺便找好了约会地点,电话里的内容相当简单,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内容不够狗血。
事发地点,在距离我这儿大约二十公里的地方,那里有个名不见经传的边陲小镇,镇的边上有几个小村子,其中一个大多数人姓张,我们都叫它张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