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成远步来得及时，赶在流言传出以前就先把季府封锁了。
季家厅更成为临时的“禁地”。
就连两位姨娘扶着宋氏要进来参见少尹大人，也被挡在了门外。
原本连宋承恩也要被请出去，他却坚称事关琉璃，身为兄长的他不能不在场。
“也好。宋先生倒也算个人证。”
成远步并未太多坚持，显然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躺在地上的那个人吸引住了。
“琉璃小姐能确定就是这个人吗？”
“是……是他没错。”
琉璃点点头，脸色依然惨白，声音依然在颤抖。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并非因为惊惶，而是因为紧张。
“这副银面具，我就算化成了灰也不会认错！”
提到面具，成远步突然微微皱眉，又朝小八俯下身去。
“这面具……”
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伸手去揭那面具。
然而手指刚触及面具，就如遭火烧般急急缩了回来。
“成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妥？”
成远步苦笑着摇摇头。
“看来这位仁兄对自己的样貌爱护得很，居然在面具上下了不破之咒，就连我一时也窥不见他的真容。”
听成远步这样说，琉璃有些吃惊。
她之前去揭面具时，可并没有碰到什么咒法的阻碍。
如果不是无量公子突然出现……
难道，这个咒法也和无量公子有关系？
难道，小八的样貌有什么原因不能被瞧见？
心头疑虑重重，她却来不及细思，因为成远步已在细细盘问她了。
好在她要说的，有一多半都是实话。
更有宋承恩从旁佐证，将小八的“尸体”突然冒出来描述得极为吓人。
“这大概是因为他之前所设的结界少了维系，终于消散了。”
成远步不以为然，只关心一件事。
“你说他意图对端王不利？”
成远步眉头紧皱，瞟了眼小八一动不动的身躯。
“他要对付端王，为什么会来寻上琉璃小姐？”
琉璃迟疑地摇摇头。
看起来是在惊惶地回忆当时情景，实际上是在迅速地把一些合理的碎片拼凑在一起，使之听起来更加合理可信。
“我不知道……只听他说什么要让端王身败名裂……”
“身败名裂？他可有说过要如何做？”
琉璃又摇摇头。
“他还没说到两句，人就突然变成这样了……我吓得半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琉璃小姐受惊了。”
成远步同情地点点头，似乎并未起疑。
于是琉璃大胆地又说了一句：
“要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阴谋，只怕大人还得亲自问他才行。”
“这是自然。”
成远步微微颔首。
“此人身上疑点颇多，需带回衙内仔细审问。只是他眼下这副模样……”
成远步不再耽搁，迅速唤人将小八抬走。
“成大人……”
“琉璃小姐还有事吗？”
“那个人……还会活过来吗？”
“有他的灵卫在，他就不会死。”
成远步说完，看着琉璃怯怯的模样又说道：
“不过他既然落网，必然只会生不如死。琉璃小姐不必再担惊受怕。”
琉璃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这样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