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男人发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声音,只不过是一声调侃的笑,声音很低,脑子一团乱麻的温岩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同来。
他才刚刚缓过来,还处于几分钟前那份濒死的恐惧当中,就算生理上的反应已经没有了,但精神上依旧紧绷畏惧。
他并不懂什么窒息性爱,前几次接客的记录上,除了左衡用红酒灌进他的穴里,再没有他人用其他骇人的玩法,都是普通的活塞运动,偶尔会多两个姿势罢了。
他在来爵色之前,在床事上完全就是一张白纸,而调教的那几天也只是提高了他身体的敏感度,再没有别的什么。
所以现在,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傅渊是想要他死,刚才那个力度并不是开玩笑的,真的让他一点氧气都呼吸不到。
那种痛苦完全让他忘记了后来身上的快感。
而现在,他又听见男人在笑……
所以,想要掐死他是很好玩的事情吗?
他真的很害怕很难过啊……
他低低地抽泣着,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甚至想用被子盖住自己糟糕的一张脸。
这时,男人俯下身,一把扯开了温岩眼睛上的领带。
猝不及防的明亮让温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眼睛眨了好几下,长时间地蒙眼让他现在看东西都是模糊的。
朦胧的视线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男人的身影,就站在床尾。
看不清人的五官,温岩也没有强求,只是又多缓了会儿。
而男人突然动了,他爬上床,双手撑在温岩的两侧,歪着头看他。
奇怪的动作让温岩有些不安,他用力揉了两下眼睛,再眨了眨,模糊的五官逐渐清晰了起来。
最先进入他视线中的,是那一双极具代表性的浅灰色眸子。
温岩张了张唇,半响才蹦出一句:“……怎么是你?”
苏听寒笑出了声,伸出手指在他咬得出了齿痕的唇上,色情地抚摸了下,抬眼看他,问:“宝贝,那你以为是谁呢?”
温岩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回答:“是……”
“傅渊?”苏听寒提前打断了他,并说出了傅渊的名字,明明是疑问的声调,说出来的语气却异常笃定。
温岩闭上了唇,心跳持续加快。
他有些懵了,今晚不应该是傅渊吗?丁姐给他发的消息就是说的傅渊啊……
傅渊……
傅先生……
难道是同姓……?
温岩想到了这里,于是他颤抖着嗓音问:“先、先生,你的名字?”
“苏听寒。”
苏、听、寒……?
不姓傅?
不对不对,温岩彻底糊涂了,他不姓傅,丁姐为什么要说傅先生过来,而且还要把他眼睛蒙上,是故意的还是……?
温岩的小表情全都摆在脸上,十分生动,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泪珠,一双大眼睛迟缓地转动,可爱透了。
其实苏听寒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
因为傅渊解决完麻烦回来了,并且还查到了他的头上,虽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傅渊还是一口咬定是他截了他的货。
而且傅渊这个活阎王顺藤摸瓜又查到了爵色是他的产业,他这种聪明人再一联想到给温岩赎身遭拒这件事,就很容易理解了。
傅渊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不然哪来的“活阎王”称号,当即便给苏听寒施压,抢走了公司好几个已经交接好的合作项目。
这让苏听寒大为恼火,一整天都处于爆发的边缘。
他本身的性欲并不算重,可不知怎么,今天他就突然想通过性爱把一整天的戾气发泄出来。
他没有固定的床伴,也没有其他想要上床的对象,除了有过两面之缘,每次都让他撞见可怜模样的那个小男妓。
上次见他还是一个星期前,他那天在电梯里,对着哭到抽搐的小男妓,破天荒的起了怜惜之意,并把他亲自送到了医院。
他没有喜欢过别人,也不知道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他就是觉得这个小男妓看起来太可怜了,所以他才心软。
除去这个因素,就只有傅渊喜欢这个小男妓这点了。
傅渊。
他的死对头。
就连感兴趣的对象都是同一个人。
苏听寒也不知道怎么就给丁萍下达了那样一个任务,冒充傅渊来和小男妓上床。
他在床上一向粗暴,今晚还是克制了很多的,在临近高潮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给小男妓来了个窒息性的高潮。
不过现在看起来……小男妓有些接受无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