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百五十万两,你收好!”青衫公子将银票递过,声音微哑道,“到时,她筹到钱来要玉时,你懂得如何回话?”
“贵客放心,小人在京城里开了三十年的当铺,没两把刷子怎么能混得下来。”云掌柜一扫方才卑躬曲膝的奴才样,眸中阴鸷毕现,冷冷一笑道,“不过是个穷酸公主!”
青衫公子低调地独自离开云详典当,上了离典当行百米之外的一辆很普通的马车。
帘子刚刚掀开,沈千染就伸出手,将水玉牵到自已的身旁坐下,拿出一条干的毛巾,星眸中笑意满溢,“瞧你得意的,一定是办成吧!来,擦擦脸,都湿了。”
水玉接过毛巾,随意抹了一把,满脸兴奋地从怀里掏出锦盒,扬了扬手笑,“瞧,拿到了!”
沈千染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唇角一缕笑意渐生,漆黑双瞳幽深莫测,“想不到,这回是兰御风无意中助了我们一把。有了这块玉,这回不仅要把这公主削成皮包骨,让她连本带利把这几年从沈家刮走的钱吐出来,还要连着钟家一起拉下水。”
“小姐,仅这块玉能有这么大的作为?”水玉吃了一惊。
“当然不是,这块玉仅仅是开始!”沈千染突然调皮地伸出手,点了一下水玉的额头,含笑道,“我的玉儿姐姐,快把你的衣服换回来,看着多别扭。”
水玉呵呵一笑,把头上的青巾摘下,在车内换回女儿装。
“走吧,反正出来了,我们就去看看申美人。”沈千染缓缓地靠在身后柔软的团蒲上,面色如水般轻缓,就似自然自语,“我想,她现在最需要的是我!”
马车罩着深灰色的乌蓬,缓缓地穿过半个城区,来到了京城最脏最乱的东城贫民窟。
车子驶在泥泞不平的路上,两旁尽是杂乱无章的低矮的小木屋。门口到处堆着垃圾,几条流浪狗冒着雨在垃圾堆中翻找着能裹腹的东西。
“申柔佳是昨夜里半夜和他父亲兄长偷偷搬到这里,听客栈掌柜的说,离开时,申柔佳还发着烧,说是前晚半夜淋了雨回来,当晚就烧上了,也没钱请代夫,是客栈老板见她一家子可怜,就给她抓了把退烧的药。”
“好心不会有好报,有一天她飞黄腾达了,这些见过她落泊的人全会被也灭口。”
车子又巅跛了一小段路,终于来到一个最狭窄的地方,这里的房子甚至只能用搭来形容,墙壁是用破木板凑着钉成,屋顶上用碎瓦片和稻草混搭着,丝毫起不了遮风挡雨的作用。
水玉撑着伞,心疼地看着沈千染毫无所觉地走过泥泞小道,绣鞋被脏水湿透,漫到小腿的根部,月白色的裙尾很快地污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