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嘴角不知不觉地上扬,眼色深深浅浅,心里不住念叨:忍一忍,只要忍过三个月,等沈千染入了宫,那些珍珠财宝,就全是她的了,何必在这关口与她撕破脸?
忍吧!当年父皇把沈越山赐婚给宁常安她也忍下了,二十年后,她还不是成为沈家的当家祖母?
她是无人可以扳倒的瑞安公主,又岂能被毁在几个奴才的手中?她能屈能伸,眼前的一道道障不过是个面子而已,有什么不能忍的?今日或明日,她也必定安然度过!
她站起来,抚了抚鬓角的绢,仪态万千地走近那三个丫环,傲然启声道,“你们主子沈二小姐发了话,把你们任由本宫处置。本宫向来对奴才宽厚,今日本宫就念你们是初犯,不予以追究。不得有下次!”说完,未待目瞪口呆的丫环婆子们反应过来,转身便走。
在东院里,沈千染陪着母亲说着话,赐儿乖乖地拿着一个小木人坐在一边玩着。
因为天色昏沉,房里点着灯,明明灭灭着闪着。
“染儿,这样做会不会惹恼了公主。”虽然雨势很大,但厨房那闹的动静那么大,恐怕整个沈家都听得到。
“本来就是给她气受的,娘您不用担心,有这几个丫环在,她不敢动您,要是祖母传话,你就说身体不舒服,凡事有我!”
宁常安显然松了口气,眉眼间都是笑,“娘还有什么可以怕的,娘是担心你。瑞安这个人手段多,心思也不正。”若不是当年瑞安认出兰御谡书房里的画像是她,设了计让她和沈越山进宫赴宴,与兰御谡重逢,她后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灾难。宁常安想到这里,神色间露出伤感。
“她现在没心思算计我,她自已的事还兜不完。娘,你只需要答应我,三天后,您生辰时,爹爹回来时,您和爹好好地聚聚,别的一切我会安排好,你们只等着下半辈子快快乐乐地一起生活。”
“幸福生活!”天赐奶声奶气地纠正沈千染地话,惹得沈千染“卟嗤”一笑,柔声问道,“那小天赐告诉娘亲,什么是幸福生活。”
小家伙抬下小脸,庄重又显得幼稚的神情,带着几丝娇软的童音在响起,“没有坏人,不生病,娘和赐儿在一起,外祖母和外祖父在一起,就是幸福!”小家伙说完又撅了撅小嘴儿,低着头捣鼓他手上的小人。
宁常安心微微一恸,不觉得问,“赐儿,有娘亲后你不想要爹么?”
小家伙又抬起头,小脸上闪着好奇,眼眸里湿润地眨着琉璃光问沈千染,“娘亲,爹是什么东西呢?”
沈千染静静垂下修长睫羽,偏开有些苍白的脸,脑中闪过兰亭狭长丹凤魅眸微眯地暖昧模样。
宁常安道,“爹就是你娘亲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