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母妃总得找她谈清楚,母妃为了你,会尽量与她谈一谈,不会与她冲突。”
“那儿臣退避,儿臣想知道她说什么,事后会亲自问她。”兰亭在离开前突然转身,嘴角挂着笑,眼眸深黑如墨,泼洒出来的是无尽的淡漠薄凉道,“母妃,希望您不要后悔……找她谈!”他知道珍妃今日连着他一起算计。他也知,珍妃始终会找沈千染谈话,与其在外面,不如就在沈家。
珍妃一听,浑身都凉透了,就像是在寒冷彻骨的冬天掉进冰窟里一样,口中喃喃溢出一句,“你这孩子!”她控不住的满眼失望,却不好把指责的话说出口,兰亭的痴情比她预料还要严重。
可是沈千染不行!绝对不行!既使她答应了兰亭,不得伤她半分,但她绝对无法承认这样的女子做她的儿媳妇。一想起三年前,她被她的丫环剃光了头发,还在脑门上写上“贱妇”二字,她就感觉自已被人在大庭广众剥了个精光一样,那要的耻辱无法洗去,永远地粘在了自已的脸上。
“娘娘,沈二小姐来了!”寝门外传来银姑略显沙哑的声音。
“进来吧!”珍妃稍坐正后,拿了贵妃椅边的一本《珍稀拾录》随手翻看着。
沈千染缓缓地走了进来,她眸色淡淡地落在珍妃的脸上。
三年前,她曾宣她入宫,连面也未会上,却害她差点丢了她的赐儿。
如今,她已经不怕她了,如果她意图想伤她一分,她的暗卫就会在最快的时间里掐断她的手。
“怎么,离开了三年,连个请安都不会了?”珍妃翻了一页,声音冷淡,没有看她。
“这么晚把阿染叫过来,我想,你不是仅想让我给你请安!”沈千染转身,缓缓地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随手倒了杯热茶,慢慢地啜饮一口,“有话就说,我想珍妃娘娘也不想见到我这张脸。”
“这些碎嘴的话说来也无用,不如我们好好谈谈!”
“比如——”她笑得云淡风清。
“比如,沈二小姐可不可以放下以往的恩怨?”不经意地将书搁在一边,眸光微瞥着她,至始至终没有拿正眼瞧沈千染一眼。
“你觉得呢?”沈千染冷漠地撩动唇角,深眸隐带讥诮地看着珍妃。
“本宫觉得,你没有资格与本宫说恩怨二字,本宫若肯恕你,你当觉得三生有幸!”珍妃高抬着下巴,以极致的尊贵模样看着沈千染,她眼中闪烁着冷漠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