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七殿下之见,我们应当如何?”
兰锦站起身,琉璃眸中锁着蒙蒙的雾气,“如今只能是死死封锁住东郊行宫,让兰亭的暗卫消息透不进去。只要能争取到一天,就成事了!”
赵承恩点点头,突然轻叹一声,他亦想不到皇上会突然退位,“七殿下,皇上他……”
兰锦神情一滞,似变成了一尊冰冷的石像。眉宇之间,只有无尽的悲意与疲累,轻叹着,“那是父皇的心愿,我想,他会放弃上天给他五百年的时间,也不会放弃和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守着三年。就让他呆在那好好地与那人过完下半生吧!”
赵承恩淡淡一笑,亦站起身,拍了拍兰锦,突然转开话题问,“阿容呢?现在她怎么样?”
兰锦摇摇首,不以为意地淡声,“就那样吧!”
赵承恩脸色一正,脑中闪过容蝶当年受刑时的那番惨象,眸中闪过悲意,“你替我多关心她,她一个女孩子受了那么多寻常女子无法忍受的苦,太不容易。”当年他们兄弟为了取信太子,对容蝶行那样惨无人道的刑罚,他心中一直为这事耿耿于怀。
“我知道!”兰锦回以诚挚一笑,轻声道,“你既然如此关心她,为什么不去见见她?”
赵承恩微微苦笑一下,心中涩然,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兰锦这个问题,只道,“希望这一次,能一举成功,那张家的冤案也应该大白于天下,我对阿容也算有个交代了。”
兰锦嘴角一掠,带着薄凉的气息,“你放心,柳家气数已尽。”
赵承恩欣慰一笑,“既然话带到,我就得去太子那复命了!”
“多加小心!”兰锦交代一声,便往软榻上靠了下来,今晚,看来他还是得在车架上过这漫漫一夜。
第二日一早,果然如兰锦所料,京城四个门换防,城门关上。
到了清晨,前方的哨营传来消息,淮南大军会提前半天到达京城,也就是中午。
文绣在兵营中玩得不亦乐乎,上窜下跳,不到一个时辰是人见人躲,小天赐开始还能摇摇摆摆跟着后面,傻呵呵地乐着,可时间一长,小天赐不乐意了,一直嚷着想娘亲,开始还能委屈地忍着,到后面,就开始掉眼泪,那一颗颗的金豆豆洒着,让将营中的那些大老粗心疼坏了,一个个轮着哄着,十八般武艺都耍光了,可小家伙还是憋着气忍着眼泪。
辰时分,正当兰锦与众将商议时,帐外传来急报。
“进来!”兰锦脸色微微一变,突然有着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
哨兵营的小将上来便单膝下跪道,禀报,“七殿下,太子殿下带着文武大臣前来迎接七殿下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