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亭见状,笑着拉了她的手,便走到锅旁,从怀中掏出十文,“掌柜的,来一包!”
“好叻!”那汉子将铲子往锅里深处一插,灵活地用牛皮纸包了一袋给兰亭。
沈千染昨夜里羞得慌也没注意到兰亭对这种生活很熟悉,不仅知道哪里卖什么,连具体多少钱都知道,尤其是,他一个堂堂的皇子身上,还装着铜板,这让沈千染感到很诧异。
兰亭带着沈千染到人少的地方,找了一块大石头,抱着她坐一上去,便一跃而上,坐在她的身旁帮着她熟练地剥着板粟。
“你以前常来这里?”沈千染吃了几个后,解了馋也就不吃了,刚好看到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眼里冒着精光瞪着她手中的油纸,便笑着俯身递给了那孩子。
“嗯,在宫中有时闷得慌,就到这里散散心!”他接过沈千染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手上略带甜味的油腻。神情淡淡,似乎在说着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那一阵,在兰御谡眼中,他是个不务正业、可有可无的皇子。当时钟家的暗卫正在组建,他便常常带着几个亲信,以打猎为由,去谷中受训。回宫时,都是绕着道走,怕珈兰寺的密道被外人发现。
“现在知道,为什么你们那的供给不会引起注意,这里四通八达,除了这个丽水,附近还有一个马匹的贩卖市场,专门贩卖从北蒙运过来的一些良驹。”她不得不佩服老信义候的一番筹谋。
他是个皇子,如果能够得到公平的待见,他宁愿付出十倍的努力登上金銮殿的那个位置!可后来,他知道,无论自已多优秀,在兰御谡眼中,都是可有可无。
兰亭也不愿多谈这些,见她不吃了,便跳了下来,叉着她的腰,将她抱下,指了指前面,“我们去那儿,一会有施粥。带你瞧瞧去!”
“今天怎么突然想带我来这里?”沈千染越走越奇怪,好好的路不走,兰亭总是带着她朝人多的地方挤。
“有好戏瞧!”兰亭紧紧箍着她的腰,脸上笑意不明。
“好戏?划龙舟?”沈千染才不信,要看龙舟京城的比这热闹多了。
“一会你就知道!现在说了就没什么劲了!”
午后,人越来越多,兰亭一手托着她的腰,一手抚着她的后背,将她半抱进怀中,极力避免她让人给撞到,她抬首看着他细细碎碎饱含宠爱有目光,一颗心没来由便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