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屏气凝神,眼巴巴地瞅着那根天蚕线,它水下的部分上下抖动,睡莲仙子拽不定它,忙让其余姐妹们帮忙。
是条大鱼。
我猜是有漏网的大鱼,修为略高,能躲过仙厨的围捕。可面对漂亮花仙们,就卸了防备,成了猎物。
她们四个一起也没奈何了对方,石榴皱着眉毛看我,轻轻摇头。
“好吧好吧,我来。”
我接了鱼竿,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后脚蹬地,前腿微曲,臂上的肌肉鼓了起来,撑的甲胄响了几下。
这东西比我想的要重,但挣扎了一会,不能相抗。它忽而卸了力气,刚才的蛮力带得我往后栽倒。
“怎么是你?”石榴指着对方鼻子就骂:“没教养的泥巴花,逃课逃到这来了!”
水里钻出一个光着上半身的短发少年,浑身只见纯粹的黑白二色。他左半边满绣墨莲图案,右臂缠着一圈圈的藤蔓,怪神气的。
“是你们傻。”少年挑眉,双手抱胸,狠啐了一口,道:“老癞头讲经又臭又长,你们不也逃了,好意思说我。”
我不认识他,觉得稀奇,满天宫都是庄严肃穆循规蹈矩,他倒活泼恣意。
“你是哪个打了胜仗的将军吧,”见几个女仙不理他,少年又打量起了我,“昨天谢你救我一命,要不是你回来投一票恕,哥们就进炼丹炉里了。”
少年朝我扔了把黑莲蓬,一扭身,钻回水里去了,只留下一片荡漾的水波。
石榴和我相熟,悄悄告诉我他的来历。瑶池里开出一朵并蒂的黑白莲花,一明一晦,佛祖给点化了人形,收了两人座下听学。
白的那朵聪慧文雅,很有佛性,开了灵智,拜做了抚凌真君的十七弟子。黑的这位整日偷鸡摸狗,无恶不作,整个一天界毒瘤,混不吝!
“上个月他把天君的往来镜给碎了,按律当斩,还要挫骨扬灰再炼丹的。”石榴有些怨怼,“本来恕和罚的票数相当,您一回来,投了恕,倒还了他自在。”
“我是觉着罚的太过。”我蹲着跟石榴解释,拍拍她的肩膀,“新天律未免严苛了些,一件死物而已,何必要。。。唉,罢了,与你们也不相干。这孩子叫做什么?依稀记得是姓路。”
“路晖。”
一直安静的睡莲怯怯地插话:“将军,您还是别太同情他为好。他是朵灾花,会偷旁人的运。芙蓉仙子下了死命令,绝不让路晖进我们花界半步。”
凡人危言耸听也就罢了,怎么这些小神仙也信。
我当时并未在意,跟女仙们到了别,往我师尊的洞府去了。
不料,这就是未来灾祸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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