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从对吹,祭奠小猫,喝得不要命。后来我满脸眼泪鼻涕晕死过去了,不知道有没有人管。
醒来,对上天花板上的五芒星魔法阵,我安静祥和地闭上眼。
稳,在家。
惬意地裹被子,一扯,猝不及防摸到身侧一块温热的皮肤,触手尽享丝滑。
是个人。
……我日我昨晚都醉成那死样了,就这还能带人回来?
我抖着手去寻对方的脸,在识得庐山真面目后诡异地安定下来。
稳,在家,是周从。
我在床上坐了会儿。
等,等下,谁?
宿醉头痛,我怠于思考,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又躺下了。身侧有窸窸窣窣的辗转声响,肌肤和棉织物摩擦出微弱的火花。周从翻身了,极静谧,呼吸时有起起伏伏的动静。
我觉得安心,总想伸手去牵,像点一根灯芯。
周从睡得好香啊。
房间昏暗,窗帘蒙得严严实实,我被洇得也灰扑扑,温暖得想睡了。
迷迷瞪瞪里,我揣摩头顶魔法阵,总觉得有些蹊跷。这阵好灵,把我的心,连带着床,都炼化得软软和和了,通通揉作一团。
后来便睡过去。
醒来我看时间,日上三竿,回过神吓出了一身冷汗。
床边有四人小葵花似的托着腮,跟在医院看初生婴儿似的,目光之慈爱,令人发指。
“你们干啥呢?”话出口时,我发现我嗓子被传染似的哑。
不过周从是天生。
山鸡、串儿、豆豆、章雯异口同声:“没事儿,随便看看。”
我:“……你们怎么又在这儿?”
这次居然还多了个章雯,嫌我这儿不够多样化是吧。
山鸡欲言又止。
我坐起来替他说:“你是想说……我昨晚喝高了,你们送我回来的,所以你们就顺便在沙发睡了,四个人?”
徐传传:“没,刚来。”
我喘出一口大气,环顾四周,下意识问:“周从呢。”
众人眼神皆诡谲,环环相扣,从头看到尾,从左看到右,似乎达成了什么共识。
豆豆:“他啊……他在煮饭哦。”
山鸡:“卫生也是他打扫的哦。”
……总觉得哪里别扭。
章雯挤进七嘴八舌,道:“周从和你哥一起买了菜。”
徐传传在身后:“……的哦。”
你玩啥呢你!
我挠挠头,被吵得头疼。哎,咋都来了,我这小庙哪儿待得下这些活佛……
山鸡噘嘴卖嗲:“让让好幸福哦!床上有人伺候,床下有人做饭。”
我懒得骂他,因为不好细想,害臊。
这也……太有生活气了。
我转移话题:“我昨晚和周从……”
众人纷纷看向铁t。
她:“我扛的。”
见我看向她,徐传传轻描淡写:“你俩,我一手一个。”
我和剩下几人倒吸凉气,鲁智深倒拔垂杨柳,徐传传倒拎两个人,不过如此了。
徐传传真的铁,和我的关系是,人也是。
我刚想夸,被怼回来。
“让寿星扛人,于让你怎么不死。”徐传传抱胸冷漠。
我羞愧难当,马上匍匐在床让她施展拳脚。
闹了会儿,我撵他们出去,穿衣洗漱。出房门那一刹,我以为来到了菜市场。
我的小窝人声鼎沸,茶几堆满啤酒饮料,沙发上摆满游戏机手柄光盘,地毯上全是零食袋,拖鞋也是种蘑菇般一个花纹一只。可真是被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