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啪地把灯开了,他目光如炬,在沙发上一扫而过,惊叫起来:“哎呀哎呀对不住!我可不是故意的!”
搞得跟我和周从在做什么苟且之事似的。
山鸡那脸已经回归正道,就差嘴略斜,这会儿造作起来要飞往太空,跟某运动品牌商标似的。
人啊,还是不能做坏事,不然那脸我看一辈子也难好全咯。
我直起腰,等那股麻劲慢慢缓过去。周从靠着我看完了一场电影,还好我醒得早,不然下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
始作俑者跪坐在我边上,伸一根食指,比了个一,随后那个一字准确无误摁上了我的小腿肌肉。
我惨叫一声,抽搐着厥过去,想抱腿又不能,动不得。
“麻了?”周从明知故问。
我憋着声音,忍不住:“别弄那里……”
山鸡眼都红了,不知是嫉是恨:“需要给你们再把灯关上吗?”
徐传传也赶来戳了戳。
我抱头鼠窜,嘶嘶哈哈地哼,难耐地锤沙发,被磨得满地找牙。
啊,那里不可以……慢一点,啊,要去了要去了……我好了。
一切结束,房间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我像个破烂的玩具躺在沙发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徐传传说:“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像里被轮了的绝世美人,而且你一定在心里用了很烂的比喻,超烂。”
……你这么了解我真的很是让我毛骨悚然啊串串。
徐传传说:“你是不是还觉得我特懂你。”
你是神吗!
这么读心下去没完没了,我拒绝再接她的话茬。好不容易把腿活动舒展开,终于有闲暇聊会儿天。
“今天在宜家不是碰见了豆豆和他男朋友了嘛,我担心他又找个烂人,就和我嫂跟了几步,又拍了几张……”
山鸡表情复杂:“你是私生饭吗?很缺德诶……照片发看看。”
我把多余照片发小群,各式各样。徐传传和山鸡只看一眼,当即拍板,热恋期小情侣没跑了。
山鸡几张图连着看,犯愁:“脸长得这么大众,怎么在圈子里打听啊……有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
徐传传沉默了会儿,说:“其实我知道。”知道她又恋爱了。
言尽于此,但我懂,“你都没提过。”
徐传传面上寡淡,态度明显写着:有什么好说。
是啊,有什么可说。太多次了。有时会觉得自己可怜,八年的朋友和刚好上三天的人,我们永远是不被选择的那方。
她要专注恋爱,要蜜月,所以抽空看山鸡一眼都难,所以约了我又掉头和别人走,最后要对我撒谎。
徐传传抽了根烟:“我把林豆豆拉黑了,看到挺烦的。”
山鸡惶恐:“啊,怎么了这是!”
这人心够大的。我寻思鸡是不是这辈子没生过气啊,还要害我和徐传传帮他气。你小子给人家跑前跑后,完了受冻脸部瘫痪,人一句话没过问,还不够气一壶呀?
“我先不删,我还想看她道歉怎么说呢。”我打趣。
“什么道歉?”徐传传皱眉。
林豆豆为情夫撒谎鸽人,我随口提了。
徐传传面上瞬间乌云压顶,低头操作手机,高频点了一阵,随后锁屏朝沙发上一丢,好似甩开了什么包袱。
她抬头灿烂一笑,“刚把林豆豆放回来骂了一顿,又拉黑了。”
我:……
山鸡:……
铁T,你好铁。
从头到尾没插一句话的周从竖起大拇指。
徐传传平时和豆豆玩得好,但她就不是眼里能藏污的人,林豆豆做错事她要骂,而且她骂最狠。
周从从头到尾不发言,一开口就对着我,直中要点:“第几次了?”
我们仨一起沉默了。
不知道,没细数过,就是这次真有些累了。其实我们没苛求过她,不求多分神给我们,但这点小事都不做。
真的很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