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絮凌晨一点还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他满脑子都是汲镜山遒劲有力的字体。
那封信看完就被温絮撕了,他内心其实没太掀起波澜,浮浮沉沉的二十来年,依靠过秦家,依靠过汲镜山,他比谁都清楚人这辈子只需要依靠自己。
因为除了自己没有什么是靠得住的东西。
两人初识算不上美好,是穷途末路的羊羔和高高在上的猎人。
温絮没有其他的选择,他跪在汲镜山的面前,接受男人居高临下的审视目光,大概因为生了副不错的皮囊,勉强入了男人的眼,就此被人收为囊中物。
第一次性事对温絮来说不算美妙,汲镜山床上尤其恶劣,花样多,手黑,冲撞得又凶又急,温絮大腿根甚至有些抽筋,因为被男人掰的太厉害了。
那些孟浪的词汇羞的温絮满面通红,在这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会被这样下流的言语形容,温絮缩在人怀里发抖,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汲镜山嫌他喊的生硬难听,屁股都给扇肿了,温絮也将男人胸前那块布料都给哭湿了。
即便他对汲镜山的事迹有所耳闻,温絮也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心理准备,但真的被当成玩具一样肆意摆弄时,那种委屈的情绪还是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
事后温絮没有半点清洗的力气,汲镜山让他抬胳膊就抬胳膊,让他闭眼睛就闭眼睛,乖顺的模样将男人都逗笑了。
“好乖。”
汲镜山抱他上床睡觉的时候这样说道,随后温絮整个人都被搂进怀里。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是温絮那段时间唯一感受到的安全感。
床上的汲镜山固然讨厌,但床下的汲镜山是可靠的,他替温絮摆平了一切,那个老头也没再出现在温絮面前。
日子的确很舒坦,搬进了汲镜山的宅子,不是现在住的那套公寓,是一个坐落在山脚跟秦家主宅差不多大的庄园,有做饭和打扫的阿姨,但她们不留在那里过夜。
夜晚只属于汲镜山和温絮两个人,如果没有需要出席的晚宴,那汲镜山会带他去逛超市,去散步,去天台喝点小酒看星星,温絮喝醉了也不需要走路,汲镜山会把他抱回床上。
男人在床上也不总是凶狠的,不会总打人屁股,他调情手段高超,将温絮整个人抱在身上操弄,到达高潮时会在温絮耳垂落下一个轻柔的吻,再细细吻去人眼角的泪水。
温絮没有谈过恋爱,前十九年甚至没有喜欢过任何人,他不知道沦陷在一段感情里到底有多猝不及防。
但喜欢上汲镜山这样英俊又多金的金主其实一点都不奇怪。
跟着汲镜山的时候,温絮不需要为任何事情担忧,想要的本子想上的综艺,男人通通会搞定,他不再需要为任何资源发愁。
当然也有看不惯他的艺人,一场耳光戏码NG了十来次,温絮半张脸都扇肿了,那男主咖位没的说,导演也没敢插手,任由对方胡闹下去。
温絮只能强撑着配合,他再迟钝也意识到了对方的针对。
但温絮有什么办法,那是个大导的片子,能让他进组已是沾了汲镜山的光,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犯不着事事都要去烦汲镜山。
很巧的是汲镜山那天来探班了,他甚至没给温絮提前打过招呼,刚好撞上了这场戏码,金主在侧那位前辈也不敢造次,这场戏很快就过了。
温絮压根没想到男人会给他撑腰。
直到三人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前辈低眉顺眼的站在跟前。
“扇回去。”汲镜山冲温絮说。
响亮的耳光声在屋内响起,对方脸上再不见得意嚣张,汲镜山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香烟,漫不经心的问道,“出气了吗。”
温絮点头,汲镜山便搂着他的肩膀离开了。
他在车上骂温絮是个笨蛋,傻站在那里白白挨人家的打,下次再在外头受欺负,晚上回来汲镜山还要收拾他。
但温絮脸肿的厉害,眼里闪着泪光亮晶晶的,拧着的眉头写着委屈,汲镜山到底给他擦了药没再说什么指责的话。
那晚温絮抱他抱的特别紧,就像小狗依偎在主人的怀里。
他在什么时候起了别的心思呢,大概是从边池等人的口中吧。
他们说汲镜山以前从来不这样,走到哪里都将情人带在身边,也从来没有谁跟了他三年这样久。
这让温絮以为自己是不一样的,从而生出些痴心妄想来,他幻想有朝一日会跟汲镜山变成平等的伴侣关系。
那时候的温絮略显单纯,他并不怎么迎合取悦汲镜山,企图把自己当成一个可以撒娇、可以有脾气的另一半。
他一向不喜欢褚重州,在温絮眼里这就是汲镜山的疯子朋友,称呼人都是什么猫啊狗啊,他完全怀疑汲镜山都是被他带坏了,偶尔才会唤他小狗。
褚重州那时候还没认识辛兰,身边的人换的很勤快,在地下会所都跪在他脚边,脸上随时都写着媚态,被褚重州说骚还能笑着贴上去,毫不避讳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