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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行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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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冬天要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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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并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裴明朗立刻上车系上安全带。

方见时垂着脑袋,捏了捏手中的面包。塑料袋哗哗作响,发出一阵不小的响动。

这样的动静足以将睡眠浅的人吵醒。

他默然了一会儿,余光里偷看专心驾驶的男生,随后撕开包装袋。

经过五个小时的驾驶,古镇的影子远远可见。

低矮的屋檐一排排并立,乌黑瓦片与层林尽染的金黄火红混成一团,廊桥纵横分布在湖泊之上,不远处山上隐隐可见高塔寺庙。

将车停下,开始步行。

青瓦石板路有些湿润,身侧的碧波上泛着一两小船,船尾老船夫们奋力划桨,游客在其上或拍照或欢快畅谈。

有美景相陪,两人很快就到了早已预定好的民宿。

民宿是仿古建筑风格,木窗木门,悬挂三两红纱灯,二楼房间古色古香,胡桃木色地板,配套单人床,一张写字桌,屏风将其分隔开来。方见时整理自己的行李,擦拭设备。

第一天的行程要去爬山,拍摄古塔。威严矗立的高塔已不知存在了多少个岁月,它默默注视着古镇,见证了古镇的兴衰荣辱。

裴明朗在石碑上读它的故事,读它的建立到修复,了解它存在的意义。方见时在远处拍下他与高塔深山的照片。

这对方见时而言其实是一种很久违的体验。

没有刻意地要求镜头下的人该如何做表情,该如何摆弄四肢,一切都是那样顺其自然。普通人在镜头下肢体与表情难免会有几分不自然,为了追求自然抓拍到的画面也不尽美观。

但裴明朗与镜头似乎天生契合,好像无论做什么表情、动作,在屏幕上呈现出的效果都不会崩。

一连两日,他们一同体验了水上戏台,一起放河灯,一起观看老艺术人用小小的刻刀在木头上雕刻出精湛的花朵。

这令方见时产生一种错觉,自己好像不是裴明朗雇来拍摄的,而是他的同游。

回a市的前一天晚上,方见时窝在房间里给这几天拍摄的照片添加后期,调整曝光和色彩,鼠标在系数列表不断调整,密密麻麻的参数,看的人有些头疼。

眼睛因长时间注视屏幕而变得干涩疲惫,他闭目休息时,电话响起,是来自a市的陌生号码。

“你好?”

方见时接通电话,那边却寂静无声。他试探地问了一句:“请问有什么事吗?”

“…男人?”

良久才有一道女声传来,莫名其妙的话语,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是打错电话了吗?”方见时说着,又看了一眼屏幕,思索再三后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号码。然而等方见时再次看向屏幕时,电话已被挂断。

他并未将这个毫无头绪的电话放在心上。

一口气将图片全部修好,打包发给裴明朗。

看了下时间,已经十点。窗外有些喧闹,行人的脚步声传来,或是交谈或是沉默行走。先前他便听说今晚会举行一年一度的灯花会。

方见时不爱热闹,打算透过窗户看看大致景象。他准备去洗漱,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呼唤。

方见时推开轩窗,但见裴明朗站在楼下的巷子里,抬着头笑着叫他下来。他提着一盏灯笼,微光从下而上照在他的眼中,像一簇燃烧跳动的火苗般,明亮而生动:

“见时哥,下来呀,记得穿厚一点!”

于是他迷迷糊糊下楼,迷迷糊糊中被裴明朗拉着手腕朝古镇的东南角跑去。经过的小路上行人摩肩擦踵,热闹非凡。

他们踏过枯枝草丛,小心翼翼爬着一道漫长的阶梯,露重夜寒,周遭漆黑一片,只有小小的灯笼照着眼前的路。

方见时由着他带自己不知往哪处走,他只感到地势越来越高。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裴明朗轻轻的声音:

“到了。”

裴明朗放开手,侧着身子让开眼前的景象。

他们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小山坡上,放眼望去将整个古镇收之眼底。周遭黑暗,只剩下古镇稀稀点点的灯光。

“……怎么突然来这里?”方见时不解地问道。

他隐约看见裴明朗将食指点在唇上,目光看着底下的城镇。

几乎是一瞬间,天边突然爆发出灿烂的火树银花,万千烟火齐齐点燃,照亮湖面漂泊的河灯。吊起的铁水被人奋力一甩,抛击间,顿时向四周迸发出一束束金色耀眼的银河。

铁树银花落,万点星辰开。

人群的惊呼遥遥传来,落在他们的耳中只剩下灼烧后的余烬。

“听民宿老板说,打铁花是明末时逃难南迁的人们带来的手艺,”裴明朗说:“每年到这个时候,他们子子代代都会举行这样的仪式,怀念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老板说这个地方看到的画面是最好的。”

方见时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盛大的场景。

他睁大眼睛,黑色眼眸中倒映着这如凤凰涅盘的绮丽景象。裴明朗呼出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道:

“见时哥,冬天要到了呀。”

裴明朗转头看他,俊俏的侧颜也一同染上余晖,他的眼眸很亮,睫毛浓长,映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下次,和我去温暖些的地方吧。”

【本章阅读完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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