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鹰。”赵念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呼叫总部，呼叫总部，我们是否还未在既定航线返程。”赵念拿着对讲机问。
“是的，请立即返回航线。”
我看见赵念悄悄打了个手势。坐在猎鹰身后的警察用微不可见的幅度点了一下头，然后几乎在刹那间，那人勒住猎鹰的脖子，赵念一步迈上前夺下飞机操纵杆。
飞机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又恢复平稳，我看见猎鹰手里多了一个反光的东西。几乎下意识地叫道：“有刀！”
事实证明那是把匕首，且我下意识把铁刃握在了手里。
手钝痛，没有多剧烈，血缓慢溢了出来。林垣手刀砍了一下猎鹰的手腕使匕首脱手，我松手，匕首当啷啷掉在地上。
“丁放！”林垣一把将我拉回身旁，我看他真的是生气了，于是低着头喏喏噤声。林垣捧住我的手，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另一只手上还缠着绷带。
反观那边，两个警察出手押住了猎鹰，赵念把驾驶权转交给另一个人又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接着走到驾驶员面前。
“现在告诉我，我还能替你求情。”赵念站在他面前，面罩下的脸看不清表情。
猎鹰裸露在外的那点皮肤变得通红，我听见他牙齿紧咬时的磋磨声，艰涩微弱。
赵念等了一会，声音淡淡道：“算了，先回去吧。”
那驾驶的队员操作得并不太熟练，但好歹是让飞机渐渐往正轨靠近。
我手上血一直在流，严重的无力感爬上整条胳膊，幸而有林垣扶着，像一个暖源让我不至于瑟瑟发抖。
赵念从不知哪掏出一个医疗包，快步走过来。他想碰我的手，林垣神色有些戒备地拉着我往后退了一步。
赵念的手不明显地僵在原地，随后颇为自然地收回去，把医疗包交给我。
“赶紧处理一下，失血过多容易出事，咱们一时还没办法降落。”
接着他走开了，坐到他原来的位置上微偏过头去，一动不动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垣从我手里拿过医疗包，沉默地给我包扎，手有些抖，我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他处理伤口的手法不算熟练但足够轻柔，我只是感觉伤口的疼痛所以瑟缩了一下，林垣便抬起头来紧张地看着我。
我咧嘴朝他笑笑：“没事，继续，哥可坚强了，堪比老兵。”
林垣无语地重新低下头去，但还是注意着手上动作更轻。
煎熬的两分钟过去，在两个人战战兢兢的操作配合下我另只手背包成了包子。我举起两只绑着绷带的手看了看，又放下，不能比，比了伤孩子自尊心。
期间猎鹰的呼吸一直很粗重，大家一开始戒备着，但他已经被制服得死死地了也就不再看他。
这时我忽然发现他轻微地颤抖起来。
我一下坐直了身子，林垣似乎还没发现，我转头去看赵念，却发现他一直盯着我，见我看过来也不躲闪继续看。于是我示意他去看角落里的猎鹰，赵念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很快也戒备起来。
我拿手肘轻轻顶了顶林垣，碰到之后他猛地躲了一下，我瞪他一眼，林垣一脸无辜：“我怕痒。”
我也示意他去看猎鹰，他悄咪咪看一眼就转回了目光，然后不甚明显地侧身将我挡在他身后。
我手不是很很方便，于是轻轻搭在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上。
结果一侧身发现赵念也悄无声息换了个位子坐在我身旁另一侧，他安静地看着前方。
我蜷了蜷手指但没挪地方，只是变得有些紧张。
奇怪的气氛焦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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