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否从悬崖边走回。
他望着谢相涯的眼睛里积满了泪水。
谢相涯说:“会被你当成爱情路上的一份谈资?也许两年后,三年后,或许不用那么久,就在下一个月,你会向我谈起,我曾如何因为爱你而吃醋,如何因为爱你而大发雷霆,如何因为爱你而不像我自己。”
“秦奚,”谢相涯极温柔地向他发问,“你的爱情里,需要的是谢相涯这个人,还是谢相涯这个身份?”
秦奚耳边发出一声剧烈的锐响。
他踩空在悬崖的绝路上,稻草已断,于是他倒入深渊里。
他的眼泪顷刻落下。
“没有……我从没有这么想,”他哽咽不已,“我有错,我向你认错,我可以付出一切求你原谅我……但是求你,谢少,求你,不要现在就放弃我……”
“我还没有放弃你。”谢相涯说。
秦奚眼底聚起一星亮光。
“我要做什么才能让你原谅我?”他迫不及待地问,“我可以付出所有。我什么都能做。”
“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谢相涯的语声依旧轻柔,“我还没有放弃你,是我暂时不想放弃。这与我是否会原谅你没有任何关联。”
秦奚茫然地看着,眼见谢相涯取下颈间的那条项链,放在掌心。
秦奚问:“你要将它还给我吗?”
谢相涯握着项链的手微微屈起,他拄着下颌轻笑,“它属于你吗?”
“不,”秦奚立刻否认,“这是你的。”
谢相涯却说:“它也不是我的。”
秦奚望着他,忽而就意识到他即将说出这么话了。
那是自己绝对不想听到的话。
于是他平生第一次无师自通学会了逃避。
他立刻道:“谢少,我做错了事,就先不留在这里打扰您了。”
他放低姿态,一如当初的卑微,甚至比当时更要放低。
如果要形容他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
大抵只能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但这种评论,又能影响到他多少呢?
秦奚没有等谢相涯点头。
他说完这句话,就干脆利落地离开,拉开门锁,打开门,踏出去的第一步,他已落得很沉稳,脊背挺得笔直,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
他时刻牢记,不在任何人的面前丢下自己的尊严。
办公室里静了很久。
手机屏幕无声地发亮,显现出一条最新发来的短信。
池月及在问:在做什么?
谢相涯叹了口气,拿起手机回复到:你去见了秦奚。
池月及于是直接拨打电话,在谢相涯接通的瞬间,以一种堪称愉悦的口吻发问:“怎么,他找你的麻烦?”
谢相涯道:“是你在找我的麻烦。”
“这怎么能说是我在找你麻烦?”池月及倚在栏杆前看热闹的街景,“谢少,我只是想看看他为什么在酒吧买醉而已。”
“我发誓,我没有想对他做任何事,”池月及又说,“我只是问他发生什么,他说自己的恋人出轨。谢少,你想啊,出轨这么严重的事情,难道不值得我好好安慰?”
谢相涯嗤笑道:“你如何安慰?”
池月及偏头想了想,睨着街边的灯牌,随口回答:“我劝他放弃出轨的恋人。毕竟会出轨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哦?”谢相涯的声音有些落低,“那勾引别人出轨的人,算不算是好人?”
电话那边传来池月及发哑的笑。
“如果出轨的是谢少,那除了谢少自己乐意,谁勾引不都是一个下场?”
“我那不叫出轨,”谢相涯自然而然地纠正,“我只是租了一辆车。”
池月及十二分地配合:“那谢少今晚要租车吗?听到你的声音,就让我很想去赛场旅游。”
今晚谢相涯已经不用夜不归宿。
池月及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带着几分嫉妒心情,在走进房门时,还特意踹开了秦奚的那双拖鞋。
然后他趁谢相涯背对自己的时候解开了纽扣。
盈着淡香的身体柔软又温热。
他从身后抱住谢相涯,笑着问:“谢少今天打算在你和男朋友的床上干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