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家中需要服侍的主子们大多不在，清闲的很。纪惟一下来了兴致，叫来负责食局的近侍冉凌云，一起泡了壶茶，用新花瓶准备晚上小家宴的插花。
冉凌云年纪小，刚入庄园没多久，他家世颜色都好，来主家服侍必然得占个近侍的位置。可惜家主身边的几个职位都被占的差不多了，他只能不上不下地被分到餐食宴饮，每日对着些碗盘装饰和菜单发愁，见到家主的时间寥寥无几。
听到纪惟有意跟他相交，冉凌云自是迅速交代完那些琐事，拎着一提精致的点心就来了。
纪惟在训奴房床技服侍方面的几项评分都不太高，就算时晏临当时落魄，他能留在嫡支的庄园也全靠在其他技巧上的天赋拉高最后的总评分，从煮茶、装饰、搭配、插花到记忆力和运筹管理都是一等。祁阅是跟在纪惟身后跟惯了，冉凌云第一次见，看得有趣，倒是提了十二分的认真在观摩学习，还机灵地从庄园外调了庄园花房不常送的花让纪惟发挥。
纪惟知道冉凌云在显摆他的能力，也是在向他示好——能伸手伸到庄园外，还能这么迅速调来非常规供给的东西的人，总是能让人高看一眼的。于是纪惟也十分给面子地捧了一束他递到手边的鸢尾。
两只花瓶刚清洗干净，纪惟手下的是弟弟白霜，冉凌云手下的则是哥哥白雾。纪惟一边拨弄着旁边饰盒里固定花瓶形状的束环，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冉凌云聊着，“这鸢尾色冷，花骨朵也大，就单插一束大些的吧，配金色的束环就很好。”
冉凌云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哐哐在饰盒里一顿找，挑了一对偏小的金色束环出来。纪惟谢着接过，捏着白霜的一边手腕，和另一边的脚腕相对扣在一起，腰腹前折，就变成了后穴朝天，手臂两相交叉的展示姿势。花瓶的身体柔软、四肢纤长，这么一摆已经有了鸢尾舒展的意象。纪惟将那束鸢尾随意插进穴里，走远了些看，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他又翻了翻饰盒，拿出一对更大的金环，扣在了花瓶的大腿根部，略略调整锁紧。雪白软肉被勒得从环边溢了出来，衬得那捧臀肉更加丰腴，也给花瓶的上半截添了抹亮色，果然合适多了。纪惟觉得满意，将那束花从穴里拿出来后，慢悠悠地开始修饰花枝。
“这臀尖不用上色么？”冉凌云有样学样的扣上了金环，他赶鸭子上架，对插花一道着实没什么经验，看纪惟没动放在一边的皮拍，侧身问他。
“花太艳才需要红来衬，冷色花配着红反而喧宾夺主。”纪惟软声解释，“上色也有深浅不同，若是红玫瑰，那得用宽面皮拍抽到红肿凝脂的程度才合适，连穴口、手心和脚心都要抽成相似的颜色。若是桃花，用鹿皮制的散鞭把全身细细染成深浅过渡的粉色就很可爱。”
纪惟仔细修剪了鸢尾花枝上的杂叶，斜着推了一支进白霜的后穴里。淡紫色的花瓣如同纷飞的蝴蝶翅膀落在堆雪般的臀肉间，十分漂亮。
冉凌云凑过来看，“散鞭我听过，这手心和脚心的上色我倒从没见过，不过听你说着就感觉好看得紧。要不我明日就叫他们送红玫瑰来，你再教教我？”
纪惟手一顿，听了冉凌云的话，手下的屁股似乎在微微颤抖。他安抚般地摸了摸花瓶的臀尖，咽下了刚想应下的话，“再说吧，最近天气转暖，还是颜色清淡点的花合菜单。”
“也是，那我还是叫他们送百合吧。”冉凌云随意应了声，回过头继续修剪手里的花了。
纪惟看他还是一幅少年心性，笑了笑没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地搭配手中的花束。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手下的花束逐渐成形，不愧是训奴房教出来的穴，十几支花并起来已经足足有手腕粗细，两只穴还是咬得松紧有度，花枝一进一出间没乱了一点形状。纪惟还在调整最后的零散配花，有侍奴进来禀报说是夫人回程快到庄园口了。
纪惟蜷着手指一顿，捡起一支白色飞燕，淡声吩咐身后的人，“阿阅，你去迎夫人吧，我和凌云把这花插完，一会儿再去请夫人安。”
祁阅感激地应了一声，脚步略带急促地躬身告退了。冉凌云似乎也有些意动，看了纪惟一眼，到底没敢说什么。倒是纪惟看他的嘴张张合合坐立不安，好笑地捏了捏他还带着婴儿肥的面颊，耐心跟他解释，“夫人的规矩你还受不住，你且先跟着宋公子好好练练，以后有的是机会。”
争宠的心思被戳穿，冉凌云耳垂都涨得通红，明明长了一双狐狸眼，眼神却单纯清亮。他捏着衣角踌躇，看纪惟还是和颜悦色的样子，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突然小心翼翼地凑到他耳边，带着温软气息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惟大人，我刚来庄园不懂规矩，谢谢您教我。我看您这么喜欢花，家兄正想在市中心盘一家花店，不知您有没有投资的意向？”
纪惟心中一动，难得有世家出身的近侍向他示好。不说冉凌云是真情还是假意，主家的几方势力早已形成，冉凌云必定需要他的帮助才能进来掺一脚。而他最近也确实需要冉家的背景，暂时帮他平衡下来自宋荀和方之亭的压力。
心下拿定主意，纪惟不动声色地叫侍奴来抬走面前插好的花瓶。他一边收拾剪下来的残枝，一边似是无意地提起一句，“最近园子里我种的那几株木兰开得好，过几日你剪了，送几支去主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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