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樊看着坐在自己左侧的闫炀,感觉有点别扭,因为若要论起熟悉度,闫炀和颜司明显感情更为熟络,按常理来看,他怎么都应该选择坐在颜司的身边而不是他的身边。
但坐都坐了,他也没法开那个口和颜司换位置,那样未免太过不给对方面子,显得很嫌弃对方一样。
邬樊在心里第N+1次叹气,希望婚礼能够顺利进行,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整个婚礼仪式进行得十分顺畅。
先是新人入场,然后是主婚人致词,再到证婚人宣读结婚证书,最后就是新人交换戒指。
在看到邬盛拉着颜笙的手给他带戒指时,邬樊眼眶一热,差点没忍住给哭出来。
他放在桌子下的手死死地扣住掌心才勉强把那股想要哭的冲动给压下去。
太痛了,心脏难受得要命,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在一瞬间变得稀薄起来。
他以为他能承受得住,是他太高估自己了。
台上的画面温馨和谐,两人分别穿着一黑一白两套西装,就连配饰也是成双成对的,看上去格外的登对,登对得简直令人艳羡。
邬樊垂下眸,避开台上两人并肩而立的幸福画面,然而心还是抑制不住地纠痛,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被人抽干了一样,冷的他嘴唇发抖,指尖颤栗。
一只冷白修长的手从右侧伸了过来,按在他紧握成拳的右手上,然后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中。
颜司的掌心温暖干燥,包裹在冰凉一片的手背上,竟也真真切切地让邬樊感觉到一丝热度涌入心脏。
邬樊没有动,也没有抬眸,就这么定定地坐着,像座僵硬空灵的雕像。
台下净是一片吵闹起哄声,逃避的心理让邬樊下意识地屏蔽周围人的话语,耳边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台上的两人是否还做了什么亲密举动邬樊不知道,因为直到所有仪式结束他都没敢再抬眸往上面看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新人敬酒的环节,邬樊竟然觉得一阵解脱,至少他可以借着挡酒的名义,用酒精让自己疼痛的神经麻痹。
邬樊的酒量算不上好但也谈不上坏,他之前从来没有让自己喝醉过,因为喝酒后回家会给邬盛添麻烦,但他更怕的是,喝醉后自己会口不择言,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做些什么不该做的。
他给自己和邬盛之间画了一条线,他把自己牢牢地规束在线内,绝不敢越界一步,他一遍遍地告诫自己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靠近那条线,绝对不能够越界。
平时不敢喝醉,现在更加不敢,仅存的那一丝理智告诉他,差不多上头了就得停。
因为那个操蛋系统今天还给他发布了三项任务,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喝醉了,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那个狗屁系统会不会为了图省事,直接控制他的身体强制性地替他完成任务。
毕竟上一轮游戏他就没有通过,那个垃圾系统似乎也不太待见他,他还是小心点为好。
虽然他提前吃了解酒药,挡酒的途中也有所克制和注意,但整场灌下来他还是有点扛不住上头了。
酒精上头的感觉不好受,身体发烫发热,脑袋又晕又沉,胃里还直犯恶心。
邬樊双手撑在卫生间洗手台上,脸上湿哒哒地往下淌着水,西装领口处的两颗纽扣也被他给解开了,露出底下白皙细腻的皮肤,性感凹陷的锁骨在大开的领口处若隐若现,十分惹人眼馋。
邬樊重重地吐出两口气,鼻端净是酒精的气味,他皱了皱眉,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擦干手,走出卫生间也没再往宴厅的方向去,而是拐了一个弯走入了最近的一间休息室。
休息室里没有人,正好乐的清净,外面吵吵闹闹的吵得他脑袋一阵阵生疼,他往沙发上一倒,仰头就往沙发背靠去,然后闭上眼睛休息,等着上头的酒精慢慢下头。
脑袋一阵阵地刺痛,神经一直处于亢奋状态,意识处于半醉半醒间很难受,恍惚间听到有人开门,接着是向着他的方向走近的脚步声,他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眼前似乎出现了邬盛的脸,他眨了眨眼睛,努力把视线聚焦,再定睛一看,眼前的人确实是邬盛。
“哥,你怎么来了。”邬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自觉地坐直身体。
“来,喝了,解酒。”邬盛微微弯腰,把手里拿着的一杯温热的蜂蜜水递到了邬樊的面前。
邬樊看着面前的蜂蜜水愣了愣,然后道了声谢,伸手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温热微甜的蜂蜜水滑过喉咙,滋润了干涸发烫的口腔,也压下了胃部的恶心感。
邬盛站在一旁,看着邬樊一口一口地把整杯蜂蜜水喝完。
青年修长白皙的脖颈间,那颗秀气的喉结正随着每一次吞咽而上下滑动。
男人的视线落在青年上下滑动的喉结上,眼底的眸色逐渐加深。
一杯蜂蜜水下肚,邬樊整个人觉得舒服多了,他把杯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抬头对邬盛笑了笑,“谢谢哥,我好多了,我想先在这里休息一会,你出去陪着笙哥吧,他一个人在外面容易喝多。”
“好。”邬盛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热宽厚的手掌顺着鬓角滑落,抚上邬樊的脸,青年喝醉后的脸又软又暖,白皙的脸上还染上了一抹绯红,看着实在是可口。
“别乱跑,待会过来接你。”邬盛收回手,离开前又叮嘱了一句。
邬樊喝完蜂蜜水后身体舒服了许多,逐渐放松下来的神经却开始犯困,他眼睛半睁半闭地靠在沙发背上,嘴里迷迷糊糊地应着,然后就实在是撑不住地彻底闭上了眼。
邬盛站在休息室中,右手搭在门把手上,他侧身看向沙发上彻底闭眼睡过去的青年,将打开了一条缝隙的门,重新缓缓地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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