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短短十四年的时间,那个曾经任他拿捏,只能满身伤痕,可怜兮兮趴在杂草丛中,拽住他裤脚向他求救的幼童如今却已经长成了一个狠辣俊秀的青年,
时光就像是一把微妙又神奇的雕刻刀,在岁月的流逝中能将一切都毁得得面目全非又重新塑造。
残忍、冷酷,却又奇异诡妙。
跑车冲破雨幕,在山道上划出离弦般的尖锐声响,身后几辆黑色跑车急速逼近,雨珠敲打在车窗发出噼啪声响,像是黑暗中的急促敲门声,落在心头,诡异渗人。
雨夜山路漆黑难辨,驾驶座上的青年咬着牙,下颌紧绷成一道锐利的直线,方向盘在他的手底下飞速地转动着,又一个急速拐弯,轮胎在潮湿的地面上打滑抱死,车身狠狠地摩擦过悬崖边上的铁质栏杆,发出一阵刺目花火,尖利的刮擦声刺得人耳膜生疼,嗡鸣作响,
洛家伟身体猛地被向前甩出又被安全带重重地勒回到车座上,胸膛被摩擦得火辣生疼,心脏在胸腔里砰砰乱撞,急速错乱到几乎要蹦出胸膛,
车子被猛然刹停,车头盖堪堪滑过车前横停阻拦的一辆大型吉普的车身,邬樊整个人几乎冲撞到方向盘上,他双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盘,漆黑的眼眸冷冷地盯住面前横停的吉普车,胸膛剧烈起伏着,手掌用力地拍打着方向盘上的喇叭,气得几乎要将牙龈咬碎。
两侧车门被强行打开,雨水横斜入内劈头盖脸地打湿一身寒意,
身旁的洛家伟被两个高大的保镖强行拽下了车,邬樊身侧的车门外也站着一个黑衣保镖,只是态度却恭敬得多,
“三少爷,请下车,大少爷来接你了。”,保镖微微躬身,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车外的风雨,他低垂着眼眸声音恭敬疏冷,并没有如同对待洛家伟那般动作粗暴地去拉拽驾驶座上青年纤细的胳膊,而是静静地伫立在车门边,等待着青年的认命妥协。
邬樊狠狠地闭了闭眼,抓住方向盘的十指有力收紧又缓缓松开,他阴沉着一张脸跟随着保镖下车,走到吉普车后停着的那一辆军用越野,
车门被打开,里面坐着的男人五官英挺,眉眼冷淡,纯黑昂贵的西装完美勾勒出男人修长健硕的身材,
邬樊站在车门边,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跟车内的男人对视,
暴雨在身侧哗啦作响,雨水打湿了皮鞋,裤脚沾上了湿意,
“别杀我!!邬樊!救、救我——!”
洛家伟尖利的惨叫声划破雨声传至耳边,邬樊双眉紧皱地看着被凄惨拖拽到悬崖边上的男人,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用力到青筋暴起。
“上来。”,车内的男人声音平静地开口,邬樊松开身侧的拳头,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弯腰低头上了车。
车门在身侧被砰的一声关上,地盘稳固的军用越野车身却没有丝毫地摇晃,
邬樊紧贴着车门坐着,紧绷的脸上面色阴沉警惕,他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全都是疲惫和无力,
车窗外隐隐传来洛家伟惊恐畏惧的求救声,宽敞的车厢内兄弟两人对峙着,沉默的空气环绕在身侧,压抑到令人窒息。
“跟我回去,或者我弄死他,再带你回去。”,邬盛看着他,漆黑眼的底平静冷漠,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平缓冷淡,
昏暗的光影从窗外划过,在男人完美的下颌线处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不容置疑,没有商量,没有选择,一如既往的强势霸道。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