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鲜红的血珠顺着清心的唇角滴落，她的瞳孔逐渐扩散，脸上的痛楚和挣扎慢慢停止。
她的身躯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气息全无，没有生命体征。
路渊拍了拍手，脸色阴郁，闭上眼睛，心念一动，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就全部消失了。
做完这些，路渊又恢复了往常的表情，一脸笑意地望向药灶中的滚烫汤药，将药倒进药盏中。
收拾一番，便端着药盏，往顾怀言的小院走去。
他没发现，一只小小的影虫在树梢间停了许久，等路渊走远了，才往主峰掌门所在快速飞去。
……
月亮已经移至西方。
顾怀言看着远方的夜空，那里暗的就像一张黑色天幕，繁星稀落无光。仿佛这片天地都是天幕下的舞台，华丽却虚假。
头被风吹的阵阵发痛，再加上思虑过多，整个人有些摇摇欲坠。
“我是怎么了......”他皱眉喃喃自语，难不成以前的我也这么多愁善感？
“师父，师父......”
正当他心神混沌，差点倒在地上时，身后传来路渊的叫喊声。
他回头一看，路渊正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师父，你今天还没喝药，你……”路渊说到一半，见顾怀言不知怎的，竟几欲摔倒。
他心里一紧，来不及将药放到一旁，直接伸手搂住对方。
碗里的黑色药液晃了晃，洒出小半来，落到两人紧挨的胸口。
“......”
顾怀言感觉到腰上的手，热的发烫，空气里弥漫着微苦的药味，还有不易察觉的幽香，在秋夜里暖融融地混在一起。
“又头疼了？”路渊知道对方有暗伤，早早熬上药，刚才也特意去取了来。
他没有松手，甚至还有搂得更紧的趋势。
顾怀言看看腰上的手，又看向路渊，心口蕴着的火苗开始毫无预兆地燃烧起来。
此刻路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青衫，面庞妖异漂亮，桃花眼中满是柔和之色，仿佛一汪春水，映出自己望着他的眼神。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你这样，会让我误会的……”路渊挨近一些，呼吸有些沉重。
“……即便不误会，你不也已经逾越了吗。”
路渊笑得快活，凑在顾怀言耳畔轻声说道：“我喜欢你......你问问自己的心，是否爱我？”
顾怀言闻听此话，心里微动，回道：“我对你，是师徒之情。”
路渊不依不挠，手掌抚上对方心口：“若是如此，为什么心跳的如此快？”
顾怀言伸手覆住路渊的手，隔着他的手感受自己的心跳：“心跳的快，便是爱吗？”
手背上传来清晰的触感，路渊没来由地一同心跳加速。
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随即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控，笑容凝固，只得本能地点点头：“或许吧。”
或许是吧。
这是爱，也是欲，爱即是欲。
我要让你沉沦于爱欲，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与我融为一体，永远无法分离。
路渊看了看手里的药碗，剩下的半碗黑色药液像不见底的深渊，将变成一个人堕落的引子。
路渊勾了勾嘴。
他将药碗端过来，递到顾怀言唇边，柔声劝慰道：“喝药吧。”
顾怀言望着那碗药，心里有某种预感，荒唐的可能性都出自其中，但他却不觉得意外慌张。
即便是个陷阱，玩玩也无妨。
他抬眼看路渊。
路渊也正看着顾怀言，两人心知肚明地对视。
“这是什么？”顾怀言明知故问。
路渊眼神晦暗地笑了：“是治您暗伤的汤药。”
顾怀言也笑了，他将药碗举到嘴边，对着路渊道：“辛苦你这么为我着想。”
说罢，他一边望着路渊，一边缓缓将药液倒入嘴里。
路渊看着药液一滴滴滑入对方喉咙，脸上露出满足之色，眼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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