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众人醒来，洗漱完毕后，要启程回清临府。
清元走在最后面，脚步有些虚浮，总觉得身子虚弱，好像随时要倒下似的。
想来对昨晚的事终究有些不适应。
“清元，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怎么了？”清河悄悄冲清元道。
“没……没事。”清元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碍事。
他悄悄抬头，见顾怀言正与肃凝芸谈话，便眼眸微垂，移开脸，掩饰了脸上一抹红。
顾怀言察觉到什么，回过头去，看向清元。
他捕捉到那少年情窦初开的窘态，恰如将熟前甘果中的那丝酸，就是这丝酸，让人忍不住想再咬一口，直到尝尽酸涩下的甘甜味儿。
“我过段时间还会去一趟你们清临府，若有事就语蝶联系我。”这么悄悄注视间，顾怀言已经和肃凝芸讲完了话，回到清元身边。
清元闷声点点头，见身边没其他人，便轻声道：“……不管你有什么秘密，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伤害我的。”
顾怀言摸了摸清元的头顶：“嗯。”
他说完，又轻轻摸了摸清元的腰，悄声笑道：“我看你走路都别扭了，回去好好休息，自己保重。”
清元听闻此言，脸色微红，不轻不重地打了对方一下。
一行人告别，肃凝芸带着一众弟子回宗门，顾怀言则继续在附近历练。
……
路渊那天在河边消失后就没回来。
顾怀言也不知路渊走了没有，在清元他们离开之后，他顺着河道又搜索一番，自然没有踪迹。
他知道版本末路渊的结局，若从理性来说，当然不愿在路渊身上投注多余的感情，此时离开也是不错的选择。
梦里的顾怀言是他，但他终究不是梦里的顾怀言，或者说，不完全是。
“不知道他懂不懂。”
顾怀言从包裹里取出路渊之前送的道具。
【路渊的囚衣残】
功能：一次性道具，可以保护持有者，抵挡一次精神冲击。
评价：那时他还是人类，囚衣染血后，一切都回不去了。
可惜路渊这个北境boss背后藏的故事，复杂曲折，却两辈子都没人发掘，始终可惜。
顾怀言叹了口气，把道具收进物品栏。
他望着河岸旁长草萋萋，一副冬日萧瑟寂寥景象，心头莫名涌起一阵慨叹，便站在原地，一时没有离开。
仿佛回应着他的期待，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搭上他肩膀，顺着手臂滑下，圈住了他的腰。
如此苍白的手，白如纸，如蛇缠绵冰凉，指尖处沾着霜露，寒意透彻肌肤，沁入四肢五骸。
“看那个做什么，睹物思人么～”
路渊的嗓音本勾人妩媚得很，尾音还刻意上挑，使得他每句话都像在求欢。
顾怀言回过头，见路渊靠在自己身上，唇角噙笑，眉梢眼角俱是慵懒魅惑，整个人妖娆至极。
这只鬼长相极美，皮肤雪白，鼻梁挺翘，薄唇不点而红，唇形优美，像含着露珠的樱花，一双桃花眼斜睨过来，眼尾挑起，勾魂摄魄。
着实妖孽邪肆，令人侧目。
“你还没走？”顾怀言问道。
“身负重伤，能去哪？”路渊说着，伸出手搂住顾怀言的脖颈，往自己身边贴近，吐气如兰，暧昧非常。
“去哪都比待在北境好。”
“留在这，当然为了等你。”
“等你来救我。”路渊凑在他耳畔，吐字如兰，热气喷洒。
救你……
这得怎么救。
先不说路渊干的那些事儿，单就可能性而言，难度极大。
路渊不像厚王，他是1.0版本主线boss。
也就是说，北境玩家们要进入2.0版本，必须先解决路渊才行。
路渊不死，游戏进程没法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