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言那道雷劈的伤倒是没什么。
渡劫成功后，他的身体素质也提升了，养了没多久，伤就好了。
升上40级后，御器诀适用范围更广，控制度更高，除了铜钱，其他物件也能轻易掌控。
不过路渊的伤情着实严重了些。
他们在山谷废屋中从深冬住到暖春，谷底草木由枯黄转为新绿，山谷内也开满了野花，万物复苏。
因为是谷底，总有些山兔雪狐之类的小动物从上面掉下来，摔死的直接被他们烤了吃，没死的他们也不介意养一养，或是放生了。
甚至他们还曾救了两个从山上摔下来的猎户，那两人在下面与他们同住，养了几天，千恩万谢的走了。
等到春意愈浓，天气渐暖，路渊的伤也快好了，自然，顾怀言也察觉到对方想离开的意图。
……
春夜，一番云雨后，路渊靠在顾怀言的胸膛上，静静听着他的心跳声。
顾怀言低着头看他，笑着捏了把他腰肢，揶揄道：“怎么，舍不得我？”
路渊道：“看出来了？”
顾怀言凑近他耳垂轻咬，声音沙哑低沉：“你刚才叫得可欢快了……还说什么不想离开我，其余的都听不清，想来也是爱我之类的。”
他一提起，路渊便觉耳根发烫，脸色绯红地瞥他一眼，也算风情万种。
“我来北境，又不是专程为你，只是碰巧遇见而已，当然还有要事需办，之前就和你说过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等一切结束……我……”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怀言眉梢微扬，问道：“如何？”
路渊抿紧嘴角，不知怎么答。
顾怀言叹了口气：“你就不能不去千山镇？我给你卜过一卦，确实十死无生。”
路渊踌躇片刻，摇摇头。
顾怀言再道：“若是什么大义凛然也就算了，你做的那些事全都灭绝人性，没一件说得过去，你倒还委屈踌躇上了。”
路渊听了这话，更加难堪，索性来一句：“我没得选，我与清临府有仇，欲海寺又与我有恩，这些事我当然要做。”
“我就是如此，你第一天认识我就该知道了，觉得我狠毒，就离我远些。”他声音极冷，说完便背着身，不理对方。
顾怀言愣了愣，随后笑骂道：“你倒是理直气壮，竟然还学会撒娇了？”
路渊一怔，转身瞪了顾怀言一眼，眼角隐约泛起薄怒：“谁撒娇了！”
话音未落，又被人按在床上亲了一通，他挣扎不开，只得由着对方胡作非为，渐渐又来了感觉，口中溢出断断续续欲求不满的动人呻吟。
末了，对方还恶劣地咬着他耳廓道：“这不就是？”
路渊恼怒不已，偏偏身子又酥麻了半边，只得闭目任他摆布。
……
路渊来北境，并且一定要去千山镇，与清临府对上的原因或许有很多。
以游戏角度而言，他若不去，北境的1.0版本就没法顺利结束，玩家们没法顺利升级进入2.0版本剧情。
这么说来，路渊当然要去，而且必须要死。
但站在路渊自己的角度，原因是什么呢？他与清临府的仇恨真有那么深？或者有其它隐情？
又或者，他没有自己的原因，真的只是受游戏影响，不得不这么做，就因为他是主线boss？
按照上次的情况，路渊必然死亡，但这种结局是否有可能被改变？
如果可以改变，至少证明这游戏里的规章与剧情并不是绝对的，游戏公司对这个世界的掌控也不是绝对的。
想想也是如此……不然也不会出现人穿进游戏出不去这种BUG了。
这么说来，不如试试，既为路渊，也为自己。
顾怀言思索间已经做出选择，一切想法也不过几秒，都发生在心里。
……
……
浔北历126年湖底月
“你都干了些什么！”顾怀言此时正站在青色丹炉前，虽脑子混乱，但那种气急攻心的情绪绝对不假。
他脸色暗沉地抬手一挥，丹炉中的青色火焰迅速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