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外雨势骤急,又渐缓,逐渐开始鸣金收兵。
堂内里的两人进行了一番大开大合的性事,此刻也云雨初歇。
一个人衣衫还齐整,只胯下裸露的巨龙令人望而生畏,他倜傥不羁地坐在沾满说不清道不明之物的蒲团上,将另一个满身赤裸也满身红痕的人轻轻拢在怀里,颇有几分温情脉脉。
他吻了一下温恕眼尾妩媚的红痣,一边轻抚怀中人的脊背,一边温声道:“崔大人既死,你也无枝可栖。往后朕寻个由头,为你安排好假死,再送你入宫,陪在朕身旁。”
顿了顿,小心翼翼观察着温恕的神色,才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就当弥补朕从前的过错,这次由朕来给你一个归宿。你意下如何?”
温恕不语。
皇帝等了半天,等不到任何回应,心下本来惴惴,望了一眼温恕始终平静不起任何波澜的神色,想起来他从始至终没睁过眼睛,就吻吻他的眼皮,小意道:“睁开眼,朕想你看看朕。”
温恕不动。
皇帝便伸手,捏住温恕的下巴抬起来面对自己,耐心地重复道:“睁开眼,看看朕。”
温恕不动。
皇帝手上力道越发加重,声音不自觉带上一丝面对臣下的威严:“睁眼!”
温恕还是不动。
皇帝怒极反笑,将怀中人打横抱起,走向祭桌,一把将碍事的白烛与祭品扫掉,随后将人放在祭桌上,手探入还瘫软着的宝地,恨声道:“你是不愿被朕纳入后宫?”
“不愿见朕?”手指刺入一根。
“不愿面对自己被朕奸污的事实?”手指刺入两根。
“还是,”手上恶狠狠地戳刺方才在他身上找到的敏感点,“觉得愧对,不忍见先夫?”
像是因敏感点被碾压升起的快感,又像是因某句话,温恕浑身一抖,身体很驯服地软下,双腿勾着对方的腰,体内不停吮吸着远去的手指,口中溢出诱人的婉转呻吟,说的却是:“……先夫新丧,圣上德才兼备,夙兴夜寐,岂有空闲强占臣妻?……贼人作乱,令妾身受辱。”
被这话中的讥讽激起几分怒气,皇帝冷冷道:“那便让你先仔细瞧瞧你如何受辱。”
话音刚落,身下巨龙长驱直入,鞭挞之势如熊熊烈火,直像要烧得人舍生忘死,不亦乐乎。
温恕身体被弯折,笔直莹白的两条腿各自搭在皇帝肩上,风光无限地大敞着,正承欢的宝穴被不断进出的巨龙带出身体里的白浊,巨龙抽离时,发出暧昧的一声“啵”。
如果他肯睁眼,低头,甚至能看见依依不舍挽留巨龙的媚红软肉。
温恕虽不曾睁眼,却也为自己的淫荡感到难堪,泪水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雪白的脚趾不由自主地微蜷。
淫秽的白色浊液挂在温恕乌黑的发间、莹白的面庞和胸膛前的艳红茱萸上,是一副顶尖画师圣手都难以描摹的艳情图。
曾经,这一幕出现在无数人春情难耐的梦里,他本人却仿佛高悬九天,如天上皎皎明月,可望而不可即。
如今,这弯明月却已堕落,沾染上了尘俗,不再一尘不染。
皇帝满意地看着这尊白玉菩萨瓷白的面容染上情欲的粉,哀痛的泪,像终于被他拉入欲海,与他翻云覆雨,共同沉沦;也像这尊白玉菩萨被他打碎,从裂缝中流露出七情六欲。
思及此,胯下越发胀疼,只得越发大力地抽插以求缓解。
二人交合处被撞得啪啪作响,一片狼藉,连带着原本供奉亡者的祭桌也不堪入目,不堪重负地摇摇晃晃。
在二人共同攀上极乐峰、身下一泄时,随他们激烈动作摇摆的灵位也难以忍受似的,从祭桌掉落到地上,啪地应声而碎。
温恕终于睁眼,看着那碎掉的灵位,呆愣愣地不知想着什么。
皇帝见那灵位碎掉,本已心中快意,又见温恕睁开眼,呆愣愣的可爱模样,更觉好笑。
皇帝捧着他的脸,啄他艳红的唇,温言道:“崔大人身死,派他去查的案也未见下文,恐怕牵扯甚广。你留在崔府,轻则麻烦缠身,重则连累家族。
“一家老小的性命系于你身,孰轻孰重,你心中有数。听话,跟朕回宫,朕必不负你。”
一家老小。
听了这话,温恕木然的琉璃似的眼珠活过来,嘴角刚想讽刺地一扯,却笑不出来。
他只是略微发狠地咬了咬唇,呼吸急促几下,顷刻间又平复。
他若无其事又云淡风轻,避开皇帝灼热得像要将他烫穿的目光,轻声道:“先夫既去,便再无人护佑臣妾左右,想臣妾所想。如今幸得陛下为臣妾着想,臣妾不胜感激……”
温恕一阵恍惚,“更何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臣妾命贱,原来是上不得台面的庶子,后来是上不得台面的男妻,得陛下抬举,还有什么不满意?”
这话中的怨怼和自弃听得皇帝眉头一皱。
温恕似是定了定神,才道:“臣妾愿意进宫,侍奉陛下,以报陛下垂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