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夕秋挽着黎霄踏进宴会，周围投射过来或是羡慕、或是打量、或是在看清他不是乔小姐后，一脸轻蔑的视线。
晏夕秋的背脊挺得直直的，仪态万方地任由大家打量。
毕竟是水袖善舞的戏子，怎么会因为别人的视线而惧怕？
黎霄拍了拍晏夕秋的手背，只见王先生端着红酒穿过人流迎了上来。
“黎大少！可算等到您了！”
“哪里，还要多谢王先生的邀请。”
王先生呵呵笑着，不着痕迹地打量着黎霄的女伴，看身形似乎就是那天在番菜馆的小情人，没想到这样重要的场合，黎霄竟还是会带着他。
都被人骑到头上来了，乔小姐的日子似乎也不怎么顺心嘛。
人人都爱八卦，中年男人也不例外。
可这些都无所谓，只要司令府一天不倒，哪怕黎霄身边跟着的是个兔儿爷，大家也能面不改色地恭维。
有了王先生打头阵，黎霄身边围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总是在同黎霄寒暄的时候，暗暗打量两眼身旁的晏夕秋。
小狐狸多少有些不自在，因为那些视线里夹杂了太多的恶意和轻蔑，刺得他脊梁骨发冷。
似乎周围人们的窃窃私语已经钻进了耳朵。
‘这是哪家的小狐狸精？’
‘怎么傍上了黎大少爷。’
‘哇，不知道黎大少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还敢这样招摇地参加宴会。’
‘好不要脸。’
……
晏夕秋逐渐被冷凝的恶意包围，黎霄感受到自己臂弯里挽着的手越来越凉，越抓越紧。
“宝贝，我们去吃点东西？”
“……嗯。”
抿直的红唇轻轻嗯了一声，晏夕秋僵着脊背和黎霄去了餐台附近。
他也没心思吃什么，只拿了一杯眼熟的荷兰水，上面摆了两片漂亮的梨子，轻轻抿一口，气泡里也带了一丝梨子的香甜。
还有这种口味儿。
小狐狸好奇地喝了一口又一口。
“小心胀气。”
“！”
晏夕秋眼睛一瞪，黎霄怎么知道自己喝到打嗝的事情？！
啊——好丢脸。
黎大少爷捏了捏微凉的指尖，“要不要去试试。”
晏夕秋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西洋乐队正好换了谱子，轻柔的钢琴曲流入舞池，成双成对的璧人在慢慢地摇晃。
晏夕秋眼睛一亮，放下杯子，抓着黎霄的手走向舞池。
可到了舞池跟前，他又顿住了脚步。自己和他们跳的似乎不是一种……
黎霄笑着揽着小狐狸的腰，一手扶起了他的手，“我教你，很简单的。”
两人缓缓滑入舞池，晏夕秋有些紧张，黎霄只是带着他在舞池边缘慢慢摇晃，正好让他仔细观察其他人的舞步。
华尔兹的基础舞步很简单，男士前进一步，侧滑再跟上，然后后退一步，侧滑再跟上，而女士只要跟着他的步子走就好了。
“我好像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