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子荡小声在她耳边嘟囔道:“伊美人,她是我的!怎么可以让他看她的身子呢!”
看着枫子荡小气得绷紧的脸面,蓝裙女人用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微微轻笑:“荡儿,他说得对!这时候救人要紧!她若死了,守着这身子有什么用呢!再说他可是正人君子!那会像你想的那么不堪!”
颜儿如此倾城,我怎么敢肯定他不会偷窥啊!
第一次见荡儿,对一个女子如此紧张!看来此女子不可有任何损失啊!
她不再理枫子荡的小气,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当着枫子荡的面前把连妙颜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全脱了,最后连肚兜子也没放过。
看着连妙颜这具让他梦牵魂挂已久的香艳身子,枫子荡心中一阵悸动,几乎流鼻血,加‘升旗’,赶紧帮忙把她的身子搬过来,背朝上,胸朝下扯过一张被子严严实实地盖着。
他一副生怕被她看亏了的麻利动作,看得武伊伊笑出声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对背后等待中的男子道:“连公子救人吧!”
“嗯!”
最后枫子荡不得不瞪着桃眼,盯着年轻男子在她雪白的背部施针。
一番折腾,男子松了口气道:“她没有性命之忧了!但神志恐怕没有那么快恢复!我们暂且等等吧!”
两天后的傍晚,枫子荡人还未踏进门,已迫不及待地问“伊美人,她醒了吗?”
背对着门,整理着刚刚晒干收进来的一袭白色宫裙,被他唤作伊美人的武伊伊微微惊了一下,站直,回首,抬眼,只见枫子荡头戴紫金冠,身穿明黄绣金腾龙袍已在她眼前站定。
面对尽管憔悴,却依然妖艳得让人移不开目的枫子荡,武伊伊露出了一个动人的微笑,心中不得不暗叹:比起两天前,一身湿漉漉,满身泥泞,冠发凌乱,怀抱女子的他,今天的打扮才是最合适他,最能凸显他隐藏已久的霸气,妖艳邪魅的俊美。
他的气场似乎比年轻时的某人更强大,更张扬。不只气场,连同爱念也是天渊之别啊!
前者爱得低调寒碜,后者爱得露骨彻底。
想想他敢为了床上的女子,冒天下之大不敬,公然亲手挖皇兄新葬的皇陵,不顾安危亲自跳入河道,顺水寻去,把她救到这里来。
武伊伊的心中便直叹:像他爱得这般的疯狂的人,恐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枫子荡见武伊伊没有答话,看着他走神,不满道:“伊美人!朕在问你呢?”
武伊伊回神,微笑:“皇上,我不是说了,她若醒了,我会让连公子通知你的吗?你怎么就忘了呢?”
枫子荡扶了扶因失眠而发胀的脑门,摇头道:“伊美人的话,朕记得,不过朕在宫中,心烦意乱的,实在是等不下去了!”
在武伊伊面前,枫子荡妖媚依旧,只是说话的语调一点也不象是一个坐拥枫朝江山的皇帝,倒象个撒娇的小男孩。
武伊伊轻笑走前两步,抬手摸了摸枫子荡的脸,心疼道:“荡儿,你看看你的样子准是没睡好了!”
“伊美人,颜儿她还没醒,你说朕能睡得好吗?”
武伊伊看着他答着自己的话,似醉非醉的桃眼已紧紧锁住床上躺着的人儿,人已向床边靠去。
他眼中的痴迷,让武伊伊心中升起一阵担忧,想起了多年前的往事。
一个秋天落叶飞舞的黄昏时分,夕阳在西沉的前,幻化成美丽的彩霞,映照着山林中某个偏僻的院落。
园内,身穿粗布蓝衣的武妃武伊伊在枫树下坐着,抬头看着红艳艳的枫叶从枝桠落下,在空中飞舞盘旋落地的景象,人与枫树成为一幅美丽的画卷。
“伊伊,你真的要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来惩罚朕吗?”
听声音便知道枫爱民来了。武伊伊没有回首,淡淡道:“伊伊早已习惯了这里的清静,皇上,你还是回去吧!”
“伊伊,朕身体每况日下,朕已知道时日无多了,你不原谅朕,朕也不怪你,但请伊伊能象在武夷宫时一样,陪朕说说话好吗?”
武伊伊心中一软,终于转过头来,抬起眼眸看着眼前的枫朝皇帝,只见他鬓发染霜,曾经英俊的脸,布满细纹,一脸病容,曾经英挺伟岸的身躯有点驼背,曾经有力的手臂此刻被磊公公磊垒搀扶着。
他早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枫朝皇帝,她的爱民了。
武伊伊看得心中一酸,积压了十八年恩怨,终归敌不过岁月的洗礼。
武伊伊禁不住起身,扶着他的手臂,在凳子上坐下,道:“伊伊给皇上泡杯茶,再说吧!”
枫爱民拉住欲离开的武伊伊,吩咐道:“磊垒,你去泡吧!”
武伊伊轻轻拨开他的手,道:“皇上,不用劳烦磊公公了,伊伊早已做惯了!请皇上稍后片刻!”
看着武伊伊去泡茶的身影,枫爱民心都痛了:曾经贵为妃子的她,在这里竟然连个侍候的人也没有。
这些年都是这般自己照顾自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