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在月光之下，这个夜晚也是明亮的。副射手看了看被鬼子射的全身是血的大牛，继续装填弹排。
“不要停！老子还能打……”大牛吼着。
弟兄们都哈哈笑了起来。
硝烟滚动，然而硝烟下在突然宁静的战场上，还有一挺机枪在咆哮着。
马骁俊坐在大牛是身边，笑着说道“大牛啊！你一直跟着我打鬼子，咱也算够了本了！
同志们都知道这个道理，他马骁俊也知道这个道理！这一仗能活着，不是他马骁俊想死就能死的。
“队长说的没错！大牛等着你这句话。你是能打仗的，最后一刻弟兄们掩护你你也要活着逃出去。”副射手说道。
“嘿嘿……”
突突突……
那憨厚的笑声与那一天去田家村第一次相遇的干架，让马骁俊的面部忍不住抽搐了气力。
马骁俊看着弟兄们，他的心头沉重！这是希望，是弟兄们希望他活下来继续打鬼子的希望，因为他马骁俊能打仗会打仗。
“你们放心，能活下来老子绝不会去死！老子活着就能练兵，就能痛快的打鬼子。
阵亡的大牛他留下的最后的意志，是他还在战斗继续战斗，扣动机枪的扳机架设着机枪继续打鬼子。
鬼子被密集的子弹横扫，一片片的倒下。
让他背着咱们的命到阴曹地府报道去，哈哈……”一排长大笑了起来。
噗噗噗……
争夺阵地的时候那时踩着尸体往上冲的。”一位老八路说道。
轰隆隆……
马骁俊说道：“他在等我！”
马骁俊说着伸手摸下大牛瞪着的眼睛，在马骁俊抬起手的那一刻，大牛的眼睛闭上了。
“大牛兄弟，该歇着了！吃饭了。”副射手把大牛背起来，背回山洞。
你放心我会活着的，鬼子要不了我的命！我就是那千年的乌龟万年的王八，活的长着呢。
噗噗噗……
那时候的鬼子可比现在的鬼子多。”一排长说道。
死在这里可惜！
突突突……
不哭，但那份感情也撬动了他在战场上历练多年的磐石之心，他的眼睛还是湿热了。
一排长带着休息好的弟兄开始接替战斗，也在这一刻鬼子突然退了，阵地上落下了最后一颗炮弹，响彻着爆炸声。
大牛还在射击，副射手听到一班长的吼声后也吼了气力：“大牛兄弟，天黑了！换放了……”
副射手看向大牛泪目，手上继续上弹排！他看得出来大牛已经死了，可他手中的机枪还在咆哮着。
鬼子的炮弹砸下来，岗岩石垒砌的机枪阵地在这一刻不堪重负被炸塌。
“他有啥嘚瑟的，老子当年打上海的鬼子！那可是从血肉磨坊里爬出来的。
那时候想睡觉的鬼子就会摸过来，准备弄死我们在我们的地盘上休息。”王承柱说道。
“大牛死不瞑目！我试了几次他都闭不上眼睛。”
大牛死了！他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泪水，脑海中回忆着大牛的笑声。
这个老八路三十多岁，看起来枯瘦如柴！满脸的皱纹，如果在现代看起来就跟五六十的老农民伯伯没有区别。
“这有啥好说的，百万大军硬是被鬼二十多万干趴下了，说起来他娘的丢人啊。
那一年打仗阵地上猫着身子开枪啊！子弹跟暴雨一样，抬头就是死。
没办法的趴着上弹药直接子弹就打了出去，管他娘的能不能打死人啊。”老八路叹息一声，再也没有说下去。
提起淞沪的败仗，他很痛！那一年他同样经历了南京大屠杀，看到鬼子挖的万人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