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朱润发奇怪的说道,“你这生意不是挺好的么?为什么要关门?不做了?”“那是当然!”白叔笑道,“这可是我家祖传的清真手艺。嗯,也幸亏你今天回来了,不然明天开始你就吃不到了,明天开始我就打算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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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父子俩同时瞪大了眼睛,“大爷您也要相亲?”
由于赶集的人多,朱得铭的理发店早早的便已经开了门,店里已经有了好几个客人在等着了。
“那是当然!这个发型是今年最流行的,”朱润发笑道,“小到公司白领,大到企业老板和当官的,就属这个发型最精神,最干练。”
“燕京最流行的新发型?”那青年喜道,“那一定好,你就帮我剪那个发型?”
那青年兀自没察觉,嘴里还在吹嘘:“你们不知道,那女的是我二叔公给介绍的,少数民族少女,据说长的那叫漂亮,脾气还好……”
就这样,等这位老先生剪完了出去一吹牛,来赶集的许多山民居然还真有人认为这个头型是燕京最流行的,纷纷要求剪这个发型。结果,父子两个一连忙了一上午,剪了一堆平头。
朱润发也老实不客气,嘻嘻一笑,捧起来就开吃。反正小时候朱得铭夫妇忙的时候,他们三兄妹都是到白叔这里解决一日三餐的,要客气也客气不起来。
朱润发转眼望去,只见一个头戴小白帽的中年人,正站在一家小饭店的门口冲他直笑。
“哎呀!少数民族少女?那很好啊!”朱得铭突然干笑道,“只是那样的话剪这个发型就不合适了,嗯,简直是太不合适了。”
“二叔公没说……”
白叔:“……滚!”
“这不是老朱家的孩子么?”这时路边有人笑道,“我听说你上大学去了?今年该毕业了?这大清早的,来碗面?”
老头一翻白眼;“怎么?不行么?”
“让我来给你剪,”朱润发拿过朱得铭手中的推子吹嘘道,“这几年我在燕京上大学,嗯,顺便还学会了一个最流行的新发型。剪好以后,那叫一个成熟稳重,精明干练,还充满了男人的阳刚之气,保准你一眼就能被那美少女看中。”
“那个……师傅!”这时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站起来说道,“给我也来个那种发型,就是那种燕京最流行的。”
“算啦!一碗面还挂什么账,”白叔笑笑着挥挥手,“就算白叔请你吃了。”
“可是你昨晚……”
“是啊!去了这一趟,就算完成了我人生当中的一件大事。”白叔感慨地道,“年纪大了,再不去就走不动了。”
“没问题,包你满意!”朱润发笑着答应一声,然后三下五除二,不到十分钟就给弄完了。
“行!当然行!”朱得铭笑道,“没问题!您过来坐,我帮您剪。”
“真的?”那青年一愣,然后急了,“那我该怎么办?你们看剪个什么头型好?”
“不不!不用了,我已经吃得很饱了,”朱润发站起身来,然后一摸身上,脸色尴尬起来,“白叔!出门的早,身上忘记带钱了,要不老规矩,挂账?”
话说小潭镇,实际上是个很奇葩的地方,它虽然名为镇,但实际上住在镇上的人口还不足三百。但它却真的是一个镇,一个已经延续了三百多年的古镇。
据朱润发的爷爷讲,原本如果不是解放了的话,估计他老人家就是小潭镇这一代的狗头军师了。话说他们家当年那个有着秀才功名的老爷子,自从大清朝嗝屁了以后迫于生计,无奈只好上山落草。结果被当时的寨主待为上宾,坐了第二把交椅,成为了当时名闻十里八乡的秀才土匪。但是民国以后,新人势力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土匪这一行也变得竞争激烈起来。无法可想之下,朱秀才只好怂恿当时的寨主招了安,这才有了小潭镇这个称呼。
“ok!好了!诚惠10块!”朱润发手一摊,“洗头再加5块。”
“昨晚啊!我去小河边夜钓去了,”朱润发扯道,“可惜现在河里的鱼不多了,一条也没钓上来。哎呀,不说这个了!对了,爸,我舅舅家在山里的老屋还在么?”
“是么!”朱得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松了一口气笑道,“那就不说这个了。嗯,你问你舅舅家的老屋干什么?他们那个村子,因为位置太偏修路不合算,所以大多数人响应政府号召都搬到别的地方去了。现在几乎整个村都空了,就只剩下几家人家还没搬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学文物鉴定的么?”朱润发笑道,“我听说他们那个村子年代挺久远的,就想去住两天,看看能不能找到点老物件,说不定就发财了呢!”
“他们那个村子能有什么值钱的老物件?”朱得铭翻了个白眼,“就连鬼子当年占了那地方,都懒得去祸害。不过……算了,你想要去住两天也行,就当散散心!你舅舅把老屋的钥匙留给你妈了,我去给你要来。”朱得铭说完,不等朱润发回答便起身向里屋走去。
散散心……
朱润发看着朱得铭的背影,品味着他这意有所指的三个字,默然呆立良久,最终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