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笑了笑：“本座要你的人情无用，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就努力修行。”凌潇湘虽然对华纯然足够忠心，但是没有点实力，她也会给华纯然带来不可预知的危险。怀青疑惑地看着她。
她是他的未婚妻子。三千年前是因为担心他的劫应在她身上，才不得已让她在青丘长大，现在，他有能力护住她了，也不太愿意自己的妻子交给别的男子去调教——
华纯然什么也不说，他也没胆子强行读取华纯然的记忆，所以只能将这个疑问压下去。
他们本就有师徒之谊，这个师父却眼睁睁看着她被人欺负，一句话都不说。
但是，怀青却抓住了一个重点：“你认识我师父？”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起这个人？
怀青却没有什么耐心了，从阿那伽手底下将华纯然揪出来，为了让她听话一些，直接在它身上使了个昏睡术——
凌潇湘目光微微一闪，忽然道：“等等。”
只是，生死轮转，他们的纠葛还是断不了，这该如何是好？
阿那伽揉了揉华纯然毛绒绒的脑袋:“为师不觉得你会吃什么亏。”所以不作为。
只可惜，华纯然并不懂这个。怀青就算心里隐隐明白，为了华纯然，他也不会说出口。
怀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可是，华纯然什么也没有和他说。
这是他和华纯然的感情私事，就算阿那伽是华纯然的师父，也没有资格干涉他们。
阿那伽嘴角隐隐一抽。真是简单粗暴的办法啊！
华纯然也清楚她师父的脾性，所以，表示一下不满，也就算了。
怀青抱着小狐狸，一弹指，解了凌潇湘身上的咒术：“本座现在就送你去万龙族。”
阿那伽独自一人，站在一块黑冷的巨石前。
凌潇湘还没有多说什么，就被怀青收入一件法器中。
要不是需要留着他为华纯然挡劫，他才不管什么三十三重天的仙尊，照杀不误——
阿那伽清雅如溪水的声音隐隐有些凉意。
怀青忍不住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狐狸，不说话。
阿那伽轻轻一笑，看着院子外灼灼婆娑，没有回答：“你拆了我徒儿的元神一次，抹去她的神识一次，废除她的修为两次，这些债，你打算怎么偿还？”
阿那伽抚摸着山石，微蓝的眼中似有万千情绪，看着手底下的山石出神。
她的人情她自己会还，不能再给华纯然添麻烦了。
她本是凡女，华纯然逆天而行，将她引渡成仙，自然会有天道的惩罚，所以，华纯然才步步灾劫，以至于现在，连自己的仙身都保不住。
他的手修长，白皙如冰雪，在山石上竟隐隐透明。
石上刻着字。这些字也有些年头了，朱红褪尽，只余刻印。阿那伽顺着刻印望去，就看到了三个斗大的字：三生石。
大字旁还刻了一些铜钱大小的字。
“三生石上旧精魂，吟风赏月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心永存。”
阿那伽眼神微微一亮，死寂的心似乎潮水一般起落，心尖里传来一丝丝的痛楚，钝钝的，闷闷的。
“真真是痴儿！”一个沧桑的声音低低叹息，“这么多年，你还不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