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伽和灵舒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染上凝重的神色。灵舒确实很彪悍,即使身受重伤与这些被关了几千年已经发狂的妖王交手,也占尽便宜,不多时,便将他们一一收拾了。
殷狂被噎住了。确实,纯狐翩翩何止是得罪他了,他们简直就是苦大仇深不共戴天好吗?若不是因为纯狐翩翩和他在九曜梵天塔那一战,他就不会这么活的这么辛苦。
灵舒也没有时间一一去追,拿出一枚紫色的传音符,通知龙族进入战争状态,然后往九曜梵天塔掠去。
东荒肆虐的广莫风瞬间被逼退,天朗气清,足下是苍黄的大地,空气清新如大雨洗过一样,散发着泥土的清香。
灵舒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传说中的十层妖主殷狂,深蓝的眼睛微微一深。
这是——九曜梵天塔里的妖王?
于此同时,大地猛然一震,仿佛打开了地狱之门,清新的空气里眨眼间充满了沛然无比的邪气和怨气,恶鬼噬魂之声仿佛潮汐一样压过来。
灵舒微微一惊,虽然知道阿那伽对自己没有杀意,但是看到这样的手段,还是本能的心惊。
这下麻烦了,那位三十三重天的仙尊大人又多了一个情敌了——
灵舒不理他,有些头疼,现在九曜梵天塔已毁,六界想维持原有的秩序已经不可能了。
无奈华纯然似乎耐心越来越好,或者,没有人告诉她六界内的变化,她竟然还龟缩着不出来。
有苏语凝狼狈至极,鬓发散乱,跟个女疯子似的,显然在九曜梵天塔里吃足了苦头。
据他得到的情报,有苏氏狐族一直以来都和殷狂有勾结,今天这是——有苏容与的伤,明显是殷狂下的手,而不是阿那伽。
殷狂邪气的眼眸微微眯起:“算账倒是不必了,我还是挺喜欢纯狐翩翩的个性的,说不定以后本座也得唤你一声师尊。”
殷狂碰了个不大不小的钉子,这个龙族的族长这个时候竟然想给他装糊涂。
剩下几只远远观望的妖王见势不妙,立刻四散逃离了。
白色的伞面上,白蔷薇缓缓蜿蜒生长,殷狂目光在阿那伽和灵舒身上一转,邪气横生的眼睛里似有些笑意:“本座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两位该给我个面子,让纯狐翩翩出来了吧?”
那一次他们打了个两败俱伤,时间已经过了五年,他还是需要吸食神族族裔的鲜血来养伤,实力最多只有全盛时的五成,但是,阿那伽却说得如此的轻巧——
殷狂只是笑了笑,瞧向灵舒。
有苏容与显然受了重伤,面色死白死白的,胸膛几乎凹陷下去,嫣红的鲜血涌出,在他身下几乎形成了一个血洼,犹自恨恨地瞪着殷狂,恨不得将殷狂碎尸万段一样。
阿那伽平静的表情都有些龟裂了,但是,活了几万年的仞利天主岂是寻常角色:“你想的太多了。”
要是纯狐翩翩真的选择了这个邪气横生的妖主,他就直接将她逐出师门。
有苏语凝还是第一次知道纯狐翩翩有个师父,饶是她也算机变百出的人,此时也有些无措。
她的变化术加上控制在他们手上的纯狐翩翩的上神金身,旁人决计无法看破她的伪装,但是身为纯狐翩翩的师父,又岂会认不出自己的徒弟?
但是,纯狐翩翩究竟什么时候拜了一个师父?为什么整个青丘狐族,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
纯狐翩翩究竟还有多少秘密?有苏语凝忽然心头一片冰凉,,感觉自己就像是在纯狐翩翩手掌中跳舞一样,她的一切举动都在纯狐翩翩的掌握之中,而她自己还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