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青,我不会嫁给你的,你也不必对我这么好。”华纯然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他说清楚了。丫头们怎么认为的是一回事,她自己很清楚她和怀青是什么关系。既然她喜欢这里,那就让她在这里待久一些,她想出去了,他会送她出去。
如果尘埃海是一个满是杀戮和算计的地方,凭华纯然的本事,很快就能闯出去,不会被困这么久,但是,这个尘埃海里的却是温情、安宁、自由……每一个都是华纯然心里渴望却无法拥有甚至连去追逐都没有资格的东西——
这种游戏玩了不计其数次,华纯然依旧乐此不疲,怀青也就由她了。
可是,从下到大,她的记忆都没有断层,她究竟错过了什么?
华纯然深深觉得,她的丫头们一定是觉得怀青长得太好看了,才会这么一个劲地撮合他们。
怀青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抬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她们在信上说了什么?”
“你……”尽管这样类似的话,他已经听了很多次了,但是心还是会疼。
怀青以为华纯然会继续这么浑浑噩噩下去,却不料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华纯然白了他一眼,这丫的聪明得令人害怕,他会不知道那信里说的什么?
良久,华纯然才说:“君怀青,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为什么那些丫头一个个的都在为你说话?”
这种感觉,似乎远远比被拆分魂魄来的更深远——
这样的地方,怎么不令她沉湎?
实际上,他和华纯然现在什么事也没有。
怀青越来越觉得阿那伽手段极为高明。一出手,便直指华纯然最大的缺点,或者,不能称之为缺点的本能。
这个尘埃海,除了他用禁术强行出去的办法外,唯一的办法就是华纯然斩断自己内心尚存的温暖,彻底变成一个冷厉无情或者太上忘情的纯狐翩翩。
唯一令怀青担忧的是阿那伽的目的。
但是,他这些年并不是没有收获,至少,华纯然每天从他怀里醒来,不会像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了。
华纯然:“……”
华纯然也有些心黑,明明知道有人打他们的主意,偏偏装作不知,还拉着怀青往僻静的地方走,然后反打劫——
她不知道。
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符合华纯然心里对他的一贯印象。
怀青无辜的笑笑:“我什么也没做啊!你那些丫头,是能被我收买的吗?况且我现在除了你,什么也没有,就连我们今天住客栈的钱还是你半路打劫来的。”
“我不喜欢你。”华纯然以为他想知道理由。既然他想知道为什么,那她就亲口告诉他是为什么。
这个理由很充分,也很符合华纯然心里对他的一贯印象。
怀青脸色有些白,良久,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对你好,不是为了换取你的喜欢。”
顿了顿,怀青转头看向别处:“纯然,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安好。”
这句话,说的轻如梦寐,但华纯然就在怀青咫尺之处,加上狐狸的耳朵本来就尖,再轻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心里像是有一根细线,牵扯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