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青一张俊脸有些发青。“接下来要怎么做？”阿那伽沉不住气，问。
阿那伽无法，只得一步步累积，了整整七天的时间，他的实力还是连平时的百分之一也达不到。
如果阿那伽能翻过手来，一定会杀了他。华纯然是他的弟子，数千年的师徒情谊，阿那伽都能下得去手。在华纯然之前，阿那伽也利用过几个徒弟了，最后他们连魂魄都没有剩下来。
阿那伽摇了摇头。如果他能找到舒轸的物件，当初也不会设计毁了九曜梵天塔。
对至亲都能狠绝如此，何况是与他有诸多过节的他？
怀青终于睁开眼睛，瞧了他一眼，纯黑的眼眸映着幽蓝的水波，冰冷而锋利:“你等不起？”
“还要等到什么时候？”阿那伽黑着脸问。
虽然这里的时间流逝是他弄出来的假象，但是，他是真的感觉好久没有看到华纯然了。
阿那伽一滞，几万年他都过来了，的确是不在乎这么一点时间。但是，为什么他心里，会有一种强烈的不安？
怀青的话，阿那伽不敢不听，至少在召回舒轸之前，他不敢违逆怀青的任何话。
九曜梵天塔本来就是一百零八位上神的舍利子打造而成的，熔炼在一起，经历了数万年的岁月，已经没有什么气泽还留在上面了。
即使还远远达不到全盛时期水平，但是已经用来设结界了。
阿那伽想要自己撑开结界，但是，他身上连一丝力气也使不出来。
归墟内灵气极为充裕，但是却不能化为己用，就像是守着一座金山，却拿不走一点金子。
“等。”怀青看也不看他，微闭着眼睛调息。
怀青一身淡蓝色的法袍，符文流转间，淡蓝色的光围着他旋转，似起伏朝拜一样。
怀青对于华纯然之外的人，如非必要，一向是懒得说话，所以，他也没有等阿那伽回答，只是看他实在是动弹不得，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便不再说什么，开始在水底，依托五座神山，布置阵法。
怀青没有说话，只是和阿那伽在中心最主要的阵眼相对而坐，打坐调息。
当然，他也不敢丝毫放松对阿那伽的警惕。
既然不能杀，那么，让阿那伽威胁不到华纯然就是了。他也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许久，怀青闭上眼睛，继续打坐恢复。
数万年以来，自己堂堂一个神尊，还是第一次这样活的这么卑微——
怀青没有起身，只是看了一眼头顶蔚蓝的海水：“时间到了。”
深海里会下雪吗？
即使是阿那伽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惊呆了。
一片片洁白的雪从头顶蔚蓝的海水里飘转而下，曼妙无比，落在阵法上，化为细细的白色流光，附着在法阵上。
阿那伽伸手撷取了一朵雪，发现它和普通的雪不同。普通雪是六菱形的，而这些雪，每一朵都是八菱形——
这是八瓣曼陀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