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不是吧！”
九窍石境中，回荡一声哀嚎，其凄惨，直如
——龙归大海，死海；猛虎上山，童山。.
死海太咸，鱼虾难活；童山濯濯，草木不生。
宁风的境况没那么惨，略好。
“就这么点……”
他趴到池子边，恨不得栽进去。
街市喧闹，经过他这几天折腾，朝阳镇不仅没有如往年一般，受到外来修仙者冲击一派混乱，反而兴兴向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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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拍着地，扯着嗓，街上本就烟尘多，配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还真有几分狼狈可怜样子。
一群大汉还没弄明白情况，怎么老实好人猫，转眼就吃了暴戾吃人虎呢，宁风就用肩膀，生生撞进他们一群人里。
大汉羞愧之色一闪而过，梗着脖子，吼吼道：“你还不是想抢钱，滚，大爷可不是好惹的。”
“我在这边折腾几天，这些人竟然还不知道我是谁？真是无知者无畏啊。”
为宁风买的新袍子。
李白与他的大白不在，那天亲眼看到碰瓷过程的人不在，几条大汉以苦主身份一喊，义愤填膺姿态出来，围观的一群群望过来目光愈发地古怪起来。
“三角眼……”
“痛痛痛，放手，放手，你谁啊！”
“还有你们。”
一群大汉，横冲直撞而来，距离十余丈；
“不好！”
嚷嚷的这个三角眼，不就是那天碰瓷讹诈李小白的那位吗？
脚腕一转，一碾，一发力。
他正要再上前，老乞婆咳嗽着，抓住他手臂，满脸哀求之色：“不~不要……咳咳~”
——醉汉在嚷嚷，老乞婆咳嗽得说不出话来，气急昏厥。
有这样的母亲，五大三粗一条汉子，却整天烂赌酗酒，一次次地将病重的母亲赶出来乞讨，说他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
宁风冷笑一声，手臂一抖，大汉惨叫一声，整个人被甩到了地上。
还没等他说话呢，倒在地上的醉汉大声嚷嚷起来：“抢钱了，有人抢钱了。”
“求大家主持个公道啊，这人抢我给老母治病的银钱。”
人是没摔倒，篮子掉到了地上，掉出了一篮子的笔墨纸砚，外带一套全新的青色书生袍。
“今天不教训你们，我念头不通达。”
现世报，来得快。
这就是三角眼口中的老好人？
父子两人，宁采臣偏爱宝蓝色，宁风独钟青衣。
宁风一边说，一边迈步，明明就是三步，步步如奔马，每一步落地他都向前窜出一截，身后留下灰烟如龙。
宁风没事人一样走出来，活动着筋骨，念头通达了，搀扶着刚把东西捡起来的宁采臣，向着自家方向去。
“我儿，那钱是攒着想留着给你再续一房媳妇儿的，不然我要是走了，谁来照顾你。”
宁风的拳头，不由得攥起。
醉汉掂着银子，正要转身呢，接着银子的那只手腕如被铁钳给钳住，痛入骨髓。
大汉“呸”一口，胡乱一甩臂，将老乞婆甩在地上，扔下一个破碗：“速去讨钱，我去玩两把，回来还要打几角酒喝喝。去去去，讨不够钱财就不用回来了。”
宁风环顾左右，看到无数异样的目光投过来。
“原来当恶人是这种滋味吗？”
宁风仰天打个哈哈，“忍不住，我还真就不忍了。”
“你……”
宁风怒发冲冠，喝道：“看清楚，这是生你养你的娘，你没看到她在发烧吗？”
他一脸笑容，篮子挎到胳膊处，小臂使劲儿地摇，好像生怕自家儿子看不到他。
“咔嚓~”
宁风脸色大变，宁采臣这一钻出来，正好拦在一群大汉的路上。
好事做惯了，临到头来要当个“恶人”，宁风一时间还有些迟疑。
宁风一股无名火，蹭蹭蹭地就冒了出来，大踏步过去。
宁风一步踏出，不多，就数尺，也不太准，就踩在醉汉的胸口。
宁采臣钻出人群，一手提着叠书，一手搂个篮子，边打招呼，边走过来。
一个瘦骨嶙峋的三角眼大声嚷嚷地过来，后面虎背熊腰地跟着七八条壮汉，无不怒视过来。
“痛？你这个畜生，就该痛个清醒。”
“搜刮搜刮，能有一杯吗？””
宁风心中一股闷气，几欲爆炸。
宁风走在路上，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
“站住！”
好半晌，他无奈地停下来，拽一几句文，垂头丧气地出去了。
“老不死的，你竟然敢藏钱？想给自己买棺材嘛。”
宁风先是一惊，继而平复下来，面冷如冰。
是有增加没错啦，只是这增加量少到他连试着喊下洗练身体的兴致都没有。
“儿子，这是什么情况？”
一条醉汉，撒泼打滚在地，距离数尺。
太浅了。
宁风抬头看，对面是一群螃蟹般大摇大摆从人群中撞出来的大汉。
正在这时，又有一声喊，源自街另一头。
“按这么算的话……”宁风掰着手指头，“要积蓄满一池子，这天都山下所有的好事全让我做了也不够啊。”
“畜生！”
这才哪到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