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舒百灵先是愕然,紧接着一蹦三尺高,叫道:“他骗我?”
那声音,叫一个委屈,若是一个豆蔻年华女子发出来,让人从心到骨头一起软了没问题,换成舒百灵?还是算了吧。
“哎~”
宁风叹息一声,以手捂额,对这厮彻底无语了。
他摇了摇头,不忍直视舒百灵这会儿的表情,望向铜镜,神色一凝,沉声问道:“玩笑开过了,可以报上名来,尊驾是何方神圣了吧?”
“宁风”正在镜子中捧腹大笑,完全喘不过气来样子,好半晌才直起身子,憋着笑道:“你这伴当真心有趣,太可乐了,容我再笑会儿。”
他说得轻松,那头舒百灵脸都绿了,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把脑袋给藏到裤裆里去。
“此鬼唯十二岁以下孩童夭折方会形成,专好哄骗年纪相仿孩童玩耍,成人则压根看不见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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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的一次;
如此鬼怪,专下手孩童,殊为可恶。
“遇到独行者,此猫妖便亮出本相,惊吓对方,同时以猫爪乱抓,让对方染上猫瘟,此前镇上多有此遭遇者,至夜下无人敢行走。”
镜公子,是第一个!
“原来如此。”
“这只化生鬼出没处,此前月余,该村中有七个孩童走失,再不见踪影。”
什么叫好骗的?什么叫有一点用?
全镇的猫尽数死绝,那头猫妖就好像被拔了爪牙的老虎,还不是任人宰割?
宁风脸上终于色变,隐约把握到了镜公子话里面意思,更要命的是以这个人浑身流露出来的邪气,他的做事方式怕不是什么好路数。
舒百灵指指点点,很有把握地道:“十之八九没错了。这里面隐含着埋葬者的祝愿,希望埋在里面那个下辈子长得高些,所有才把棺材弄得狭长无比。”
这怎么说话的?
“你这是草菅人命!”
镜公子没有再往下说,宁风也不需要听了。
“你一人所杀,胜过化生鬼无数。”
“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
“只要不掀开黑袍,无论从哪个方向望去都如人一般,真假莫辨。”
“之前失踪之孩童尸骨,亦在棺中被本公子发现。”
镜公子又露出了与之前类似的得意神情,似乎为自己能找出与宁风不同的处理方式而得意,“全镇居民,为猫袭击,岂有不还手的道理?短短一日间,全镇猫类几乎死绝。”
宁风说到这里,还不及说出劝告放生之言,镜公子就不耐烦地摆着手道:“宁兄你是仙门中人,就莫效那些私塾先生说些大道理了。”
“呦,这好骗的倒还是有一点用嘛。”
“此猫妖变本加厉,将猫瘟传遍了全镇的猫身上。那些猫儿伤了人,固然没有它亲自出手那么猛烈,依然足以取人性命。”
“没有猫类可以凭依,就如一颗沙子从沙漠挪到了碗里面,再明显不过了。”
“寻到其埋骨之处,开棺戮尸,灭之。”
“他们之死,等于都是死于你手。”
“孩童?”
太丢人了。
“那棺材形制为何如此?”
“镜公子吗?”宁风微微颔首,目光在那面铜镜上凝了一下,若有所悟。
“它最喜欢的是汇聚野猫,互为凳子,攀爬成人形,再笼以黑袍,行走在夜下镇子里。”
右边则是一只死猫,四肢大张开,看上去憨态可掬,即便是尸体都让人觉得很可爱的样子。
宁风穷极目力望去,透过溅起的土尘,清晰地看到了两个土堆下面到底是何物了。
宁风听到这里,眼中闪过厉色。
镜公子隔着镜子,指着狭长棺材和死猫说道:“这棺材里面是一种名叫化生鬼的鬼物尸体。”
“哈哈哈,你是仙,我是魔,你看不惯本公子正常,本公子也看不惯你。”
“再说这猫妖吧。”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身而为人,竟能如此漠视人命,这就是魔?”
“等等,他的意思是?”
“什么?”
以镜公子的行事方式,宁风隐约能猜到他会如何处理此事,哪怕下意识地不想深想,依然有不寒而栗的感觉生出。
宁风神色一动,知道对方以如此诡异的方式现身,又大言不惭,言谈举止间无不显露出骄傲、跋扈,丝毫不顾忌他人观感和意见,这样的人物怕是不会无的放矢。
“为除一猫妖,付出如此代价,死伤如此多的人命,镜公子,这就是你的方法?”
镜公子似乎很是错愕了一下,顿了顿恍然大悟般道:“哦,想起来了,本公子没有多理会,他们现在应该还在镜界当中吧?”
听到过半,他脸色黑如锅底,开口时候带出几分怒意来:“镜公子,那些被你夺神的孩童呢?”
“我果然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