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这一刻,声声惋惜之叹,在观战者众中响起。
值得一提的是沈兆轩既是遗憾又是欣慰,那个矛盾表情要是落在宁风眼中,他百分百能猜出沈兆轩押的是谁了。
宁风向前俯冲的身影,正在这两股星力碰撞的风口浪尖上,他身上一日三变法袍放着光,仿佛被无数道力量冲击正在自我防护一样。
他落地所在,距离原本位置,足足向后退了不下十丈。
“可惜”二字还没有来得及从任何一个人的口中冒出来呢,宁风出乎意料地做出了一个动作。
宁风奋力摇动荧惑旗,踏出了第三步。
“什么叫人驭器,而非器驭人,你就看宁风!”
等到宁风第二步踏出时候,已是半个脚掌着地,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下一步就会飞起来一样。
“论对法器运用之妙,遑论同代弟子,纵观神宫上下,能胜此子者几何?”
神宫后继有人,晚辈显露英才,如此才值浮一大白。
他们有胡须的捻胡须,没胡须的乱点头,若不是自顾身份,恨不得脱口赞好,抚掌捧场。
陈昔微到了这个地步反而沉静下来,圆脸上尽是认真神情,一记金乌凭依七夕环熟极而流地出手。
双方反向倒飞出去。
在宁风的身后,两股向着相反方向涌动的荧惑星力正面碰撞,如两道汪洋大浪轰然对撞,卷起前堆雪,碎出星风如飓。
“冷门没有出现,这次小比的魁首,本代的首席当是陈昔微了。”
“不能这样下去。”
在他对面,陈昔微已经开始左右瞟眼睛,预判宁风能往哪个方向转进,毕竟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再不改变方向,不用等到力竭,下一次宁风就会被直接轰下高台了。
其中,又以神宫九脉山主为最。
“……”
宁风两眼一直,连想都不想地凭着感觉将荧惑旗一摇,险之又险地与激射过来的七夕环碰在一起。
“……”
受此力量一推。宁风第二步踏出时候,他的速度激增十倍,同样一步,距离远非之前那一步所能媲美。
神宫长辈们不在乎胜负了,胜负手却还在继续。
“喝!”
看到这眼神,宁风脸上垮得更厉害了,苦得都要出了汁。
昔日重演!
神宫之前,观战众人,有那坐着的豁然而起,有那淡然的悚然动容,有那失望的面露希翼,有那笃定的心中忐忑……,相似的是,一声声惊疑,几无先后之分地响了起来。
宁风就这么保持着俯冲,保持着急速,迎着七夕环就冲了过去。
一击之下,双方脸色都一白,各自后退距离也相差仿佛,不同的是宁风脸色凝重起来,眉角垂下来,好像吃了黄连有苦难言。
这一步踏出时候,他身前一直绵延到陈昔微身后,大半个高台上的荧惑星力被一扫而空,尽数挥向了他的身后。
“只需要一样画葫芦再来个两三轮,宁风就当力竭,这局是陈昔微胜了。”
这,才是他们想看到。
宁风正对面的陈昔微为金乌凭依之火焰遮掩了视线,她看不见的东西,台下众人却看得真切。
乍看起来平分秋色的局面,却是一手臭到不能再臭的牌,别说他们两个当局者,就是局外人都看得分明。
陈昔微瞟了宁风一眼,那眼神之灵动。仿佛一个小女儿家语笑嫣然地说:“你完蛋了”。
虽然只是一瞬,却也足够了。
宁风觉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扑面是刀子样凌厉的风。
“可以让你赢,但那是我能赢的前提下。”
“绝了,一件接引法器在手,妙用存乎一心,退可守。进能攻,攻守之间乱敌。铺陈天地侦察,现在竟然还能借星力碰撞提速,真是器之为用,在人在心,妙不可言。”
在宁风施展出那个精彩手段的瞬间,不可否认,绝大多数人都希望他能绝地反击,他能赢。
在高台的另一方,实在距离已经不远之处,陈昔微在金乌凭依散去时候,亦是清楚地看到了宁风动作,凭着一扫而空的荧惑星力猜到他之前所为。
宁风有空看吗?他没有!
视野开阔下,陈昔微当然不会错过宁风的动作,七夕环纵然脱手,也还在她的掌控之中,顿时随着她的一个动作颤出角度,依然射向宁风。
百丈距离,在飞速靠近的宁风和七夕环间,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他不驻足,他不奋力。
宁风豁然抬头,眼中精光迸发出来,即便是在浑身笼罩在太阳神宫辉煌之下,依然清晰可见,耀眼夺目。
宁风的额头,连带着他的眉眼,向上一挑。
同时上挑的还有——荧惑旗!
宁风不挡,不荡,不拦,他竟然以荧惑旗的头,挑向了七夕环。
准之又准,荧惑旗的最顶端从七夕环中间穿了过去。
霎时间,宁风气血上涌,全部力量爆发,以荧惑旗为臂,整个人都体重都压了上去,似乎要将七夕环从空中生生地抓下。
“抓住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