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在心中,不知道多少次,问出了同样一个问题。“你终于来了。”
“当你未踏上此桥时,我在此,亦不在此;”
宁风摇着头,把这个念头从脑海里面晃荡出去,未免太过不敬了。他自己心中有数,如果真要按照这个理论来说的话,即便是站在天云子这个位置,怕是依然连溅出的水珠都比不上。
宁风做着判断,同时等待着玄金衮服主人的回答。
这一步踏出,宁风仿佛走入了一个奇妙的领域,顿时感觉一切都不同了。
他深呼吸了数次。方才重重地一步踏了出来。
“还是,其他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噗通~”
宁风虽然没有看到他的正面,更能肯定对方无论是目光还是注意力,决计都没有落在他的身上,可即便是如此,他依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玄者,黑中泛红;金者,灿烂而威严。
张凡淡淡地说着,徐徐地转身。
张凡在笑,笑得很纯粹,不是苦笑,不是欢笑,就是笑这个字眼直指的最本质意思。
张凡,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
“这是一条亘古的时间长河。”
负手而立的背影主人开口了。
“师尊,他是水珠儿,还是……”
“魂境出日,我看到过神宫老祖法身凭依神像,其威势煌煌如大日。莽莽似苍天。”
这个人只是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一转身,一作势,却让人能清晰地体悟到信服,仿佛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他说什么就是天地至理一般。
“这世上,永远有那么一些优秀的人,他们不甘心一世随着草木而枯荣,不愿意在棋盘里,做那任人摆布的棋子。”
他身上的衣服呈现出玄金色,极其庄重,极其华丽,恍若是某方帝君在登临大宝,威压四方一般。
宁风的脚步猛地顿住,豁然抬头,凝望前方。
“是我与这张凡身上一样具备的太阳相关痕迹吗?我的是太阳法,他的是什么?”
宁风心中,诸般念头,泄洪般奔涌而过。
在张凡转身的瞬间,他似乎能看到一轮红日在冉冉升起,看到一只三足金乌在逆反苍天,看到一只巨大的袖口,遮蔽天日的同时,吞噬了一切。
宁风不想对自己师门的长辈不敬,在心中强行收敛了将他们与眼前存在对比的想法。
如此存在,让人心折。
“我?”张凡笑了,随意地道:“我只是一个站在礁石上,暂时休憩的人。”
“我师尊天云子近乎元婴真人,怕是元婴真人当中稍弱的一些,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这到底是什么存在?”
他笑着说道:“我或许行吟在河畔,或许溯流而上,或许踏入另外一条河流……,谁知道呢?”
“有缘,到底是什么有缘?”
这个压力不是对方给予的,不是心理上的压力,更像是绝对意义上的层面差距,胜过人与蝼蚁之别。
“恐怖的存在!”
“他们之中,有的人如一滴水珠溅出了时间长河,有那么一瞬间脱离了时间的掌控,但终归还是时间的一部分;
在看到这个背影的一瞬间,宁风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他又在这里,等待了多久?”
最先有的反应是静,极度的静,静到他能听到血液奔涌的声音,呼吸更是清晰得直如飓风。
他身着衮服,头戴华冠,衮服上布满了金丝纹路,面容则平平无奇,只是一双眸子深邃得直如宇宙的起始与终结之处。
我又只是等了你一刹那,刹那到你看到我的时候,我方才存在。”
“你懂,便懂了;不懂,便就不懂了。”
张凡说完是,显然是不想再提这个话题,宁风亦是心中有数,这个话题远远地超过他现在境界能接触的极限。
那是星汉的另一端,遥远到无法想象的一个彼岸。
“大丈夫,当如是也!”
宁风对自己说着,抬头望向张凡,问道:“不知尊驾见我,所为何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