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兄也有不能解的吗?”
“何妨说出来。 ”
“白潇潇”绕有兴致模样,伸手一引,示意宁风不要客气,说出来。
他的行为、语气、神态,仿佛在说的是他人事情,与他无干一般。
与此同时,白潇潇还连连地点头,似对宁风能推断出这么多,如亲眼所见,表示赞叹不已。
宁风也没有客气的意思,径直问道:“宁某只想知道一事,夜公子骄傲无比,目无余子,你又是如何能做到一口一声‘哥’的?”
说到这里,宁风脸上不由得露出古怪之色,越想越是不可思议。
他接着道:“若不是如此,反差过大,大到宁某人认为你夜公子就是宁死,怕也不会如此作态,方才一开始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随着“白潇潇”不断地升上高空,他的身形渐渐淡去,更诡异的是,在他的头顶上空处,有一口水井,在无形中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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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风说这番话时候,是在摇着头,仿佛到这个时候,依然不敢置信似的。
“他是我的一面,我的一半力量。”
白潇潇,不,是七夜,他还在苦笑,道:“七夜不将此事说清楚,怕是宁兄会将七夜堪称皮里阳秋的小人,这却是七夜所不愿意看到的。”
同时,青茅山并不是一个掩饰,白潇潇竟然真的是青茅山弟子。正因为其本色,故而能瞒过宁风的眼睛一时。
“我,七夜,舍不得!”
七夜悠悠地说着,一段秘辛,流淌入宁风的耳中。
宁风听得入神,好奇地问道。
他脸上的神情好有一比。恰似一个人成年后,听闻少年时候胡作非为事情,很不想承认那是自己能干出的事情,不够丢人钱,又不得不承认一样。
魔宗七夜,有魔宗长老般的强者随身护佑,能与无头猛鬼王侃侃而谈,骄傲两个字仿佛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七夜摇头,似是遗憾,又如落寞,道:“七岁之前的七夜,早早被开启了智慧,他有背不完的魔道典籍,有讲究不完的尊者礼节,有强压在身上的尊荣与责任……,唯独,没有轻松愉快的童年。”
宁风不相信夜公子能做得到,他扪心自问,易位而处,他自个儿也做不到。
“宁兄,你发现了也好,我们两个可以尽情一战。”
从宁风提出这个问题以来,他的笑容就一直带着苦意,自个儿都不堪回首的那种苦。
要是他先前没有反应过来,一路被这么引过去。到时真是什么都晚了。
水井半截呈阳,暖暖红光;半截为阴,清冷白光。
意外出现在七夜七岁那年,具体原因他没有说,只是说在那一年,他从魔宗被带走,中间被人丢弃在山中,重伤下失去了记忆。
宁风脑子里诸般念头闪过,不影响他目光灼灼。望向“白潇潇”。
宁风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七夜真的会回答。接口道:“愿闻其详。”
原来,白潇潇要从他的身边找各种原因离开,为的是与七夜本尊汇合,从而得到完全的力量,再对他的同门出手。
如此人物,要怎样的演技才能将身段低到那个地步?
“他收到了青茅山上下的一致宠爱,淘气无人真的责罚,偷懒没人提祖上荣光,他可以很开心地笑不怕失了礼仪,他可以很自然地哭不怕失了身份……”
“不错。”
没有人想到的是,恢复记忆的七夜体内,依然有一个无法磨灭的白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