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
万丈峭壁之下,随着沙石滚滚而落,似乎惊动了什么,无数个尖叫声传了出来。
听起来,像是猴子。
就是猴子!
转眼间功夫,一头浑身金毛的猴子冒了出来,冲着下面呲牙咧嘴一阵,于是乎“吱吱吱”的叫声停歇下来,一头头同样浑身金毛的猴子畏缩着缩了回去。
冒头的金毛猴子,显然是猴王一流。
它得意地扭头过,抬头向上看,猴脸上满是疑惑之色。
在它的身后往下地方,峭壁渐趋平坦下去,即便与地面依然呈现出倾斜姿态,上面却长满了一株株青木。
这是它的地盘,族群之中,无论是其他猴子,还是它的妻子,一个都不准过来,其他生灵更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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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猴王身不由己地向前一扑,仿佛平台上有另外一只大力猴子,要把它拖上去一起玩耍。
突然
犹豫了好半晌,它颓然放弃,找不到安放鸟巢的好地方。
这些青木称不上郁郁葱葱,却诡异的都是果树,上面或多或少地挂着或青涩或饱满的果实,无怪引得一群猴子在此栖息。
“不到心如死灰,谈什么至死不悔。”
诡异地,无论是那翠鸟还是猴王,仿佛都在被什么力量眷顾着,一切惊变,不曾伤得他们分毫。
这种东西,在它们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父亲……,这样的概念,猴王没有过,它只是知道这样很舒服,舒服得希望一辈子都能这么下去。
宁风睁开眼睛,打开双臂,头顶是狂雷天降如怒,周遭是飓风席卷成狂,他缓缓地将这一切,拥入怀中。
第二声,第三声……
九死心境,大成圆满!
片刻之后,猴王身后的族群和果树渐渐不见,隐于海波般的山岚当中,它的眼前,则有一处平台凸出在峭壁上。看到凸出的峭壁,猴王脸上闪过欣喜之色,动作愈发敏捷,三两下攀爬了上去。
猴王和翠鸟真切地看到,在暴风的最中心处,一柱精气狼烟笔直而起,冲破一切,恍若三年的沉寂,只为了这一刻的爆发。
它们若是胆子再大上一点,不难发现,曾经笼罩在那里,仿佛可以感染一切的悲戚,早就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闷响声声,如闷雷在滚滚而怒,从无限远的天边咆哮着过来。
只是它们都知道,只要站到石像头顶上面,就会被一种无法形容的力量侵染,莫名地悲戚,莫名地流泪,莫名地痛苦与绝望……
猴王看到石像安好,兴奋地原地连翻了数个跟头,最后一个跟头高高地翻起,落下时候轻灵无声,正正好地落在石像的肩膀上,仿佛经过了无数次的演练一般。
“九死……九死……”
它的确是演练了无数次。
一鸟一猴,前者惊吓得拍打翅膀都要折断,后者连滚带爬,就差一跟头栽落下去。
一声叹息,蓦然而起。
“吱~”
蓦然间,一种它们无法形容,被人们名之为怅然若失的情绪在心头浮现出来,冥冥之中感觉到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正在飞速地失去。
翠鸟展翅而飞,又不远去,就那么声声地鸣叫着,在石像与平台的上方盘旋。
第一声。
猴王突然惊醒了一般,瞪大了眼睛,发出恐吓的叫声。
族群。妻子……,这些猴王过去几年孜孜以求的东西,突然间就让它觉得很是厌烦,与它们呆在一起,远远没有这么缩头缩脑地蜷在石像肩膀上来得舒服。
它们暴退到勉强还能看到平台与石像所在的位置,惊魂未定,远远地看着风暴蔓延,看着整个空间犹如塌陷,向着中心处汇聚过去。
除了……
当初的印象它们太深刻,以至于在之后的数年间,只要想起就浑身哆嗦,再没有尝试过。
下一刻,翠鸟猛地向下一坠,好像有无数只无形的手要将它拖下去;
这只翠羽鸟儿,来得比它还要早,它早就习惯了,与其一起分享这个家。
下一刻,一只手臂挂在凸出平台上,猴王一个跟头,翻了上去。
在它面前,一座人形石像,纤毫毕现,眺望向最东的方向。
“轰轰轰~~”
习惯性陷入沉睡的猴王和翠鸟一起惊醒过来,随即,无论是猴脸还是鸟脸,尽皆浮现出了一种名叫恐慌的神色。
细小的沙石滚落下来,滚落平台,在峭壁上砸落再弹起,引出回荡声声,如之前惊动了猴王的声音一般,像极了一声叹息。